他年轻时候十分英俊,但即便是如今,也是儒雅风度又有礼,他还长了一对深情的眼睛。
对外一直是泼辣形象的范夫人,在对着他的时候,总是成了一个羞涩的小女人。
这些年下来,他都不曾变过,对她总是你侬我侬,屡屡都能叫她重回当年心悸时。
哪怕是再凶悍的女人,遇上自己喜欢的男子这样的温暖,那也是扛不住的。
“也没什么辛苦的,倒是老爷在外奔波,这次辛苦。”范夫人温声道。
这幅样子,若是叫茴姨娘等人看了,那定然是要惊掉下巴的。
“我是不易,但你在家中也一样,我不觉得你在家里就轻松到哪去,而且没有你这么能干将家里照顾好,将母亲照顾好,我又如何能安心在外赚钱?”范敬礼这么说道,还把她搂入怀里。
范夫人整个人都顺从得不得了。
范敬礼继续灌迷魂汤,“我出门在外,时不时的,也是会在梦里梦到你,梦到你给我送一壶热汤来,梦到你给我送一锅香肉来,醒来后身边却只有一片孤冷,实在是叫我好生失落。”
范夫人就受不了他这些话,心都软成了一团,“我也想老爷,时不时都能梦到老爷,就怕老爷在外边有个三长两短的,有时候突然就一阵心惊肉跳,吓得我赶紧去给菩萨上香求保佑。”
“叫夫人记挂了,不过我一切顺利。”范敬礼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等安歇了,范夫人却看到他后背上多了一条伤口,这可是吓到她了。
“这已经好了,也是小事,你别怕。”范敬礼安慰道。
“老爷,此番出去是不是十分凶险?”范夫人当然没那么好打发。
但不管她怎么问,范敬礼都不告诉她。
于是第二天趁着他去太子府拜访,范夫人就把贴身婆子的儿子喊过来问话。
“我们一行人此番在外遇上了盗匪,老爷还被砍了一刀,实在是九死一生,凶险至极,若不是刚好有人拔刀相助,我们真是回不来了。”小厮这会说起来,都是后怕得很。
范夫人闻言眼泪都掉下来了,“竟凶险至极,老爷都不愿意告诉我!”
那次做梦原来是真的,她梦到的老爷差点出事,吓得她在菩萨面前烧了一晚上的香!
“老爷那脾气夫人还不知道吗?这是怕夫人担心。”婆子摆手让儿子下去,安慰道。
范夫人想到自家老爷昨晚上对自己的温柔与体贴,还有温情与关爱,尤其是赚回来的钱,也都给她拿着,生怕她受了委屈,但他自己在外边却如此艰难,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老爷他就是这样,总是觉得我撑不起大事,这样的事也不愿意告诉我,这是要挖我的心呐。”
婆子安慰,“这倒也是,在老爷眼里,夫人总是一个小姑娘。”
刚得了鲜艳首饰与布匹的‘小姑娘’范夫人就是一阵‘嘤嘤嘤’。
范玉香过来就看到她娘这幅样子,顿时:“……”
每次她爹在家,她娘都要这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偏偏她爹还十分惯着。
不仅如此,她爹还总是给她娘灌迷魂汤,什么好听的说什么,把她娘哄得跟傻子似的。
她觉得她爹压根不怎么喜欢她娘,不然每次带回来的礼物都是不适合娘的?全是年轻小姑娘能用的。
爹之所以会这样给娘灌汤,全是为了让她娘能在他出门的时候,好好照顾祖母。
被自己女儿腹诽的范敬礼这会已经在太子府上喝茶了。
殷如婳被扶着过来的,看到她舅舅十分高兴,“大舅舅!”
“见过太子妃。”范敬礼连忙起身给外甥女行了个礼。
“舅舅这是要折煞外甥女吗?”殷如婳亲自扶起他,道。
范敬礼笑道:“礼不可废。”
殷如婳扶起他后就让他坐,但范敬礼还是等她入座了,这才自己坐下。
“舅舅这次出去辛苦了,一路上可太平?”殷如婳问道。
范敬礼笑着点头,“一切太平,太子妃不用担心。”
“舅舅喊我婳儿就行。”殷如婳就道。
范敬礼摇摇头,“不可不可。”
殷如婳拿他没办法,这才转说起外边的事,“这次舅舅是走的哪条商道?”
“西北商道,所以来回时间就长了些。”范敬礼无奈道:“这次回来路上,才知道你成了太子妃的事。”
“舅舅是否觉得委屈我了?”殷如婳一笑,“并不,我在太子府上过得很好。”
范敬礼看她的眉眼神态还有气色,也看得出一二。
回来路上听到其他行商在议论此事的时候,他的确是惊呆了,也意外得很,还在想是不是搞错了。
但随着距离京城越来越近,就知道,并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