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细细地观摩着香囊,芽绿的缎面上还绣着鸳鸯戏水图呢,他捏着香囊的力道不禁大了些。
“这倒像是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
秦肆抬眸看向青黛,眸中神色依旧寡淡,却又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柳侍郎赠的罢?”
青黛就知道秦肆会胡乱猜测的,她生怕秦肆会再往奇怪的方向猜去,便有些焦急地解释道:“督主误会了,这是……”
秦肆声音倏地变冷了,“夫人只需说是不是柳侍郎赠的。”
那股扑面而来的冷意似乎让青黛的后背都发凉了,她有些惊了,唇瓣颤了颤才缓缓道:“是柳侍郎赠的,但……”
“你仰慕他。”秦肆打断她的话语。
秦肆并不是不知道青黛身为宫女时的陈芝麻烂谷子事情,他只需要动动嘴皮子,便能调查得一清二楚。
以往他不在意,是因为他还不把青黛当做自己人。现在他的想法变了,她却依旧惦记着当初的柳侍郎。
秦肆阴着脸,眸中隐隐地有火光在跳动,“几次三番都挑战本督的底线。你,到底有没有把本督放在眼里?”
“你……”青黛被他这般语气给刺激着了,他宁愿这般凶她,也不愿听她的解释,他根本就不相信她。
青黛心里隐隐地有些酸意,努力将难过的情绪压抑下去。兀自瞥过头去,嗓音颇为冷淡,“青黛乏了,要歇息了,请督主回避罢。”
她在逐客了。
秦肆闻言,面上神色更是冷了几分,话语里头夹杂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夫人对柳侍郎眉开眼笑,对本督倒是冷眼相待。”
他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话语好似硬生生地从他咬紧的牙缝间挤了出来,“夫人,好生偏心啊。”
说罢,秦肆便用力一捏,手中香囊立即化成一道道碎片,里面的中草药细末从他指缝处尽数撒下。
下一瞬,木门就被一股带着巨大力道的狂风狠狠关上了。
青黛闻声不由得一惊,面上也出现了惊恐之色,以往他这般动作便是……
刚回眸去,便见一道玄色身影猛地靠近了她,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愤怒地把她丢至床上。
青黛背部不慎撞到了床榻,好生疼痛,吓得叫唤一声,声音隐隐地传到屋外去。
而院子外面的翠翠听到青黛的叫喊声就急了,她本是要来伺候青黛的,一来就见到秦肆怒气十足地关了门,她便战战兢兢地不敢进去了。
她在院口心神不宁地徘徊了一会儿,却又接着听见青黛的痛呼声。
怕是秦肆又要惩罚青黛了,翠翠急得两眼泪汪汪,急忙想进去替青黛求饶。只可惜她还未朝着院子踏出一步,手腕处就被人狠狠一扯,回头就见秦肆手下最凶狠的番子宗元在瞪着她。
“想死吗?”宗元凶神恶煞地,径直将翠翠往院外丢去,“滚出去!”
宗元见秦肆一回来便是阴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杀气般地冲着青黛的院子去了。
他不禁心下一喜,心想秦肆总算是发现了青黛的狼子野心了,必定是要将她严惩不贷。
他今天就在这院门口守着,看谁敢来阻挠!
而此刻,院中屋内。
青黛被丢至床榻上,痛意使她的柳眉纠结的皱在一起,正挣扎着起来,却半分动弹不得。
青黛也被一股怒气缠绕,气得连敬称都不记得说了,“秦肆,你不可理喻!”
秦肆正处于盛怒之中,听得青黛的零星话语都觉得心脏生疼,便恶狠狠道:“住口!”
青黛双手被绑,挣脱不开,刚想骂几句。秦肆却又找来了手帕,塞至她的嘴中,她反抗的声音,顿时只剩一阵阵凄惨的呜咽。
秦肆不禁半眯起眼睛,他认真扫视了一遍青黛,面色浓重得可怕,冷笑着,“本督还以为你会与柳侍郎做些什么,现下看来他还未得逞呢。”
青黛闻言,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她怨怨地盯着秦肆,乌黑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眼中渐渐地起了一层雾气,竟有些可怜。
秦肆恍惚间生了怜意,却又立即将那阵心疼抛出脑后。
想必她在柳侍郎面前也是这般楚楚动人!
秦肆冷哼一声,随即就拿了锦带将青黛的眼睛蒙上。
她有些麻木了,反抗不了也只能被动接受。反正这样的屈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秦肆发觉了青黛不再挣扎,似是在哭泣一般。
她竟这般不愿?
耳边渐渐地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是他脱了衣裳的声音。
秦肆脱衣裳干什么?以往他都是不脱的。
青黛心里也是惊异得很,她明明都将秦肆给她的“礼物”丢弃在江南临安了,怎么现下又出现了。
莫不是他又造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