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显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不要来烦我,结果他拿出一块布递给我:“知道你是同行,这东西对你们有用。”
我看了一眼,没伸手。
一块手掌大小的黄色帕子,看起来有些年头,连帕子边上的刺绣都被刮起了丝。
高扬也看着他:“先生,这个是好东西。你想要多少钱?”
那老先生摇摇头:“算是给自己积德,不收你钱。”
高扬接过帕子:“行,谢谢先生。”
“印堂发黑是真,今日你们会有血光之灾。”老先生说道,“不如随我去我的住处躲躲,过了明天一切都会顺利过去。”
我和高扬都有些犹豫,去纸扎铺也不是非得今天。
可是……眼前这个先生。
“不了,谢谢先生。”我最终谢绝了他。
他也没再纠缠,叹着气从一条小路走了。
来到山脚的时候,仅有一间小吃铺还开着门,但看着店里的人也在打扫卫生,看起来要打烊。
一般这种小吃店在城里都是开到凌晨三四点,不过这片地方没什么住宅楼,靠近景区又是城郊,一到晚上就没什么人,现在打烊也是应该。
高扬和我走进去,老板微微诧异,低着头不敢看我们,专注的拖着地说道:“小店已经打烊,要吃什么明天来吧。”
高扬说道:“老板,不吃饭,跟你打听个事儿。”
老板脸色一下子不好看:“不吃饭你们来这里干嘛?出去出去,都已经打烊了。”
我拉着高扬说道:“要不,走吧。”
“大晚上别乱走,我们这条街晚上不太平。出去出去,我要关门了。”
那老板硬生生举着扫帚把我们赶出店,但是高扬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折了一朵小白花。
他把白花放在卷帘门的侧边,那花慢慢朝着高处爬,最后贴在门框头上,高扬收起手,花竟然没掉下来。
老板人傻了,把扫帚一扔,对着高扬差点跪下去,我赶紧扶住他:“老板,我们不是什么坏人,问几个问题就走。”
“好好好,你们问,问,问完赶紧把花拿走。”
我感觉不是我的话起作用,而是高扬的白花。
白花本来就不吉利,只有死人才会在头上戴花,高扬却把白花挂在了人家门头。
我想说,这样会不会太过分?
想想还是算了,高扬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信他。
高扬指着对面问道:“那间纸扎铺的人,你见过吧?”
老板点点头又摇摇头。
“又点头又摇头,到底见过还是没见过?”
“见过,是个戴眼镜的男人。他会来我们这里吃东西,不过已经有几个月没来了。”
“附近除了你们家,有没有别的更高档的店?”
老板想想又点点头:“有,朝右边一直走到底,然后向左边拐,路口有一家饭店。那家饭店很高档……你不说我没想起来,也不是什么事。”
“什么事?”高扬又问。
老板露出说漏嘴的表情:“没什么事。就你们说的对面那个店的老板,他之前很喜欢在我这个店吃饭,被你们一提醒,我想起来,他最近几个月饭点都是往右边去的。但是有没有去那个饭店,我就不知道了。”
高扬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
老板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啊!”
现在距离十二点只有几分钟,那老板好像很慌张,一直往墙上的挂钟上看。
“今晚你这店别关了。”
“那不行!怎么能不关呢!”老板激动得身体颤抖:“你两个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怎么这么霸道无理!你们再不走,我可找人了。”
她两眼泪湾湾:“我怎么就怎么哭,在这种鬼地方开个小吃店,还遇到你们这两个催命鬼。”
我看看高扬,示意他:要不走了?
高扬这才从桌子上起身,打了一个响指,门头上的白花慢慢变红,最后变成一朵牡丹。
老板看得人都傻了:“这这这……”
“牡丹是富贵花,现在不用摘了。你未来的一个星期,多做善事,以后生意不会差,就当初你今天告诉我们这些事情的报酬。”
老板又欣喜又害怕,当我们走出店,老板连说几句谢谢,反手就把卷帘门拉起来。
我和高扬面面相觑,这时我看到对面的纸扎店门头变成:一品寿纸扎店。
铺子门外亮起一盏灯,应该是开始营业了。
我和高扬正准备过马路走过去,一张失控的面包车朝着我们直撞过来,高扬一把拉住我抱在怀里,他用力一跳,稳当地站另一边。
我还没反应过来,高处一大块广告牌落下来,又是一个闪身,完美避开。
在短短一分钟之内,我竟然经历了两次生死,明显有人在故意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