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了,就凭着孟清澈是我平阳侯府的亲戚,别说是退了一门婚,就算是再退几次,都是能嫁出去的,而且肯定比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嫁得好。”裴书元一字一字的说了出来,显然是十分笃信。
他对自己的家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自傲自负的,而且也没有人敢说一句反驳的话。
裴书元一口气说完了一通,彻底堵上了那些人的嘴,他朝孟清澈扬了扬眉,“你不是很擅长打马球吗,走吧,打马球去。”
孟清澈其实早就做好了会被议论的准备,可是万万没想到最后是裴书元会站出来为他说话,他硬是忍不住呆愣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
裴书元都走出一段距离了,孟清澈还停留在原地,他快步追上去,不解的问道:“裴书元,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裴书元立刻便骂了回去,“你的脑子才坏掉了,到底打不打马球,不打我就去那些世家主君面前卖乖留个好印象了。”
裴书元没好气的整了整自己的袖子。
孟清澈看了他一会儿,回过神笑道:“还会骂我,看来脑子还是好的,打,当然打,不过官官还不会骑马,我想先教会他。”
裴书元抱起了胳膊,嘀咕道:“真是麻烦。”
孟清澈是带着苏官一起来的,可他刚才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裴书元身上,这会儿身旁却不见了苏官的影子,他猛然反应过来,“官官呢?”
苏官没有跟上裴书元和孟清澈两个人,而是盯着那个说孟清澈坏话的人看。
李用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摸了摸脖子道:“你...你看着我干什么。”
苏官的小鹿眼微微沉着,“我要你给阿澈道歉。”
李用一听就不乐意了,声音也拔高了一个度,“我凭什么给他道歉?我说的都是事实,哪怕你现在成了太女夫,也没资格这样要求我,我母亲可是工部侍郎!”
李用作为工部侍郎家的公子,在京城里一向嚣张跋扈,在裴书元面前忍气吞声也就算了,但苏官只是小官家出身,得了便宜才坐上了太女夫的位置,他心里一直都是不服气的。
苏官没有生气,他问:“那工部侍郎是几品?”
李用以为苏官是明白了自己家的地位,沾沾自喜道:“正四品。”
哪怕苏官的母亲苏善芳升职成了朝议大夫,但也只是个下五品的小官。
苏官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哦...那跟太女殿下比,谁大呢?”
李用闻言,脸色一变,咬着牙道:“自然是太女殿下大。”
工部侍郎若是对上太女殿下,简直是微不可提。
苏官的小脸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你要是不给阿澈道歉,我今晚就跟殿下告状。”
李用没想到他居然会玩告状那一套,“你!”
若是事情捅到了太女殿下跟前,母亲肯定会饶不了他,而且听说太女殿下最近很宠爱苏官,要是真的为此降罪下来,那他可就成了全家的罪人。
孟清澈原路返回来,发现苏官正跟人对峙,他立马将苏官护到了身后,“这是怎么了?”
还未等到苏官开口,孟清澈就先听到了李用道歉。
“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不该那样说你。”
孟清澈这下又觉得自己是见鬼了,要知道李用是出了名的爱嚼舌根,自己从前没少生气,哪怕都要拎着他的领子揍一顿了,李用还是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肯说,这会儿居然肯低头了。
孟清澈越来越觉得,今天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苏官扯了扯孟清澈的袖子,“阿澈,你要原谅他吗。”
孟清澈看向李用,要是放到前几日,他可能就控制不住想要揍一顿泄愤了,但经过退婚一事,他也成长了不少,而且若是闹开了,家里人还要给自己收拾烂摊子,便道:“只要他以后管好自己那张嘴,要是让我再听到他说我,我就告诉我阿娘。”
孟大人是御史,若是参李用的母亲,李侍郎一个管教子嗣不严,也够她喝一壶了。
李用在心里想着,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爱告状,但却是又捏到了他的软肋,他只得顺着道:“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说你了。”
孟清澈接受了李用的道歉,李用觉得自己丢了好大一个脸,便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着,也不敢再跟谁说话了。
孟清澈牵着苏官的手,跟裴书元三个人一起到了马场。
孟清澈特意让裴书元派人牵了一匹小马驹,对苏官道:“官官,我教你骑马,等你骑会了,就能跟我们一起打马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