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连忙扶住了她,见她脚步虚浮,浑身是血,惊得出声道:“少将军这是怎么了,怎得成这样了?”
谢邙捂着胸口,忍声道:“无事。”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玉环,这是当年她出生后,她的外祖母,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自为她打造的,原本是一对。
如今其中雌环被自己的鲜血给染红了,泛着一股血色的光。
她攥着玉环,紧紧合上了眸子。
只消不到半日,谢家退了跟孟家婚事的这件事便传遍了,因着太女殿下的这层缘故,众人只敢在私底下议论,孟大人收到了孟主君派人传的口信,立马便告假归府。
孟大人听完孟主君详细说完整件事的经过后,怒拍桌案道:“简直是欺人太甚!这门婚事是我同谢老将军定下的,岂是一个小辈说能退便退的?”
孟主君抚着孟大人的背道:“如今木已成舟,信物也已经还回去了,妻主莫要气了,当务之急,是澈儿的婚事,哪怕是谢家的错,但退婚势必会让澈儿的名声受损,我的想法是,便给澈儿择一门称心的婚事便好,其余的就不要苛求他了...”
孟大人皱眉点了点头,孟家靠嫁儿子来巩固家族地位的传统已经延续了好几代,虽然儿子并没有长成她要求的样子,但好歹是亲生血脉,她仔细挑选下来,总算是选定了谢家这门婚事。
不同于那些只求对家族有助力,不考虑人选好坏的,谢邙的相貌家世样样都拿得出手,事实证明她的眼光也没有错,谢邙现在已经接手了谢家军,还得了陛下重用。
没曾想竟是这个结果。
孟大人道:“那便在家里的表亲或者接下来这届科举的学子中,选一个品行稳重的吧,他都快十七岁了,还是这般轻浮毛躁,嫁到高门里,反而不见得是好事。”
孟主君也是这般想的,见妻夫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含笑道:“还是妻主疼澈儿。”
得知孟清澈这件事会有个妥善的解决后,苏官赶在天黑前回了东宫,临走前孟主君拉着他说了不少感激的话,送完他后,心里颇遗憾没能有个女儿,若不然有个这样的女婿,怕是世上最顺心如意的事了,现在也就只有君后有这个福气了。
苏官一回来,莫管事便将消息告诉了纪清阁,纪清阁这一下午都待在书房里,听到后便将笔放了下来。
苏官在房间里没看见纪清阁,问了下人,说纪清阁是去书房了,在孟家这半日下来,他也有些疲累,便打算睡一会儿再去找纪清阁。
苏官抱着沾满纪清阁气息的枕头,躺到了两个人的床上,闭上眼睛想着,算起来他都嫁进来半个月了,还不知道殿下的书房在哪里呢。
迷迷瞪瞪间,他感觉有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小腿,下面渐渐起了一层凉意,像是遮盖肌肤的衣物在被慢慢除去,这种跟空气直接接触的感觉让他的困意渐渐消散。
他抬起了头,看清了面前的人,忍不住抓紧自己的衣裤,澄澈的眸子里充满了疑惑。
“殿下怎么脱我裤子呀。”
纪清阁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半途醒来而停下来,淡声道:“这要问你了。”
苏官下意识想往后缩,可纪清阁却把他摁得很紧,小腿还被她抓在手心里。
纪清阁俯身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苏官呼吸一重,明显感觉纪清阁好像变得粗鲁了一些。
苏官低了低头,纪清阁的指尖在他的腿间流连,滚烫的热意让他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
直到纪清阁将他的裤尾卷到了小腿处,苏官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裤尾上有泥巴,应该是在孟家假山后面沾上的。
他自知有错,小声道:“我是不小心弄脏的,可、可是殿下下次要脱我裤子的话,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呀?”
苏官从床上坐起来,伸手环住纪清阁的脖子,额头在她胸前蹭了蹭,还特别小心没弄脏纪清阁的衣角,纪清阁听到他好声好气的跟自己打商量,都快被气笑了。
一睁开眼便说她想脱他的裤子,倒像是她想做什么似的。
若是她真的想做什么,他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
“不可以。”纪清阁这句话的语气有些重,说完后,将他的小腿给稍稍抬起了一些,只见苏官原本白皙的小腿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细小的血痕,像是给什么锋利的东西割破了肌肤。
苏官顺着纪清阁的动作望过去,才发现小腿上有几道小口子,他都完全没印象,也没感觉到疼,但纪清阁的手指轻轻抚了抚,他就觉得有一点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