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官还不知道姐姐也跟自己一样,发现了哥哥跟漠北小王女的事。
面对着纪清阁手中那碗黑糊糊的安胎药,他的头正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还不停的往床榻里面退,床单都被他给弄皱了,他委屈巴巴道:“我为什么又要喝安胎药呀。”
“章太医说这副安胎药有利于你固本培元,只有把身子养好,才能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纪清阁一边解释,一边拉近与苏官的距离,弯下腰道:“这里面加了山楂的,不苦的,乖,我喂你喝。”
苏官盯着那碗药,哪怕加了山楂,闻着还是苦,而且谁知道纪清阁是不是在骗他。
他要是真的被骗了,也没地方说去。
苏官这次怀孕比第一次还要娇气,纪清阁便只能哄着,好说歹说着,还许诺了许多的小元宝,苏官总算是勉强愿意喝了。
一碗安胎药下肚,虽然加了山楂,但对于他来说还是苦。
苏官的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纪清阁将空碗放到桌子上,笑着夸奖道:“官官真乖。”
苏官哼了一声,要是做乖孩子得喝苦药的话,那他还不如做坏孩子呢。
就在纪清阁欲用帕子帮苏官擦去嘴角的药渍时,苏官迅速仰起脑袋,对准纪清阁的唇亲了一口。
亲完后,他的小鹿眼充满了狡黠。
谁叫她说药不苦的,那他亲她一口应该也是甜的喽。
他本来还想亲得久一点的,但明天就是纪清阁的生辰。
那他官官肚子里能撑船,就先不跟她计较了。
第103章
在回苏家的路上, 兄妹俩在经过了一段沉默后,苏棱卿开口问道,“长兄是怎么跟漠北小王女认识的?”
越临来到京城后便一直住在鸿胪寺, 她行踪不定,除了景帝设宴款待的那日, 再没有在京城的公开场合露过面, 也很少有关于她的消息传出来。
但越临的长相以及那双异曈,只要是见过的人, 都不会忘记, 而前几日苏棱卿还听同僚们闲暇时聊起, 说是曾在首饰铺子遇到过这位小王女, 看样子是在挑选玉镯, 神情十分认真, 她们还调笑着说, 也不知这漠北来的小王女,是不是喜欢看上了中原的男子。
她并不喜欢与人闲谈这种事, 最多就是听听几句便过了,可是没想到, 这件事居然会与她有关。
在扶长兄上马车的时候, 她看到了长兄手腕上的玉镯, 所以说漠北小王女认真挑选出来的玉镯,是送给自家长兄的。
她这个做妹妹的, 竟不知漠北小王女生了觊觎兄长的心思。
苏兰玉缓声道:“最早是陪官官去灯会那日,我去给官官买糍粑的时候偶遇的, 之后是我想要跟漠北的商人谈生意, 阴差阳错之下才跟她慢慢熟悉了起来。”
他看向苏棱卿,“我知道这件事迟早瞒不住你们, 在官官发现后,便打算等过一段时间,再告诉你和阿娘阿爹的。”
苏棱卿是在刚好路过那家的酒楼,看到自家兄长与一个女子举止亲密,这才跟了进来,而她在发现这家酒楼里的掌柜和伙计都是漠北人时,顿时心生了警觉,生怕兄长会被欺负。
苏棱卿起初觉得司容不适合长兄,是因为她受司家和司主君的束缚,没有办法保护好长兄,而她也看不出来长兄对司容有那种女男之情的喜欢,起码长兄的眼里并没有那种要嫁给心上人的喜悦。
在很大一种程度上,她认为长兄对司容与对她和官官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当她在看到长兄与小王女站在一起时,神情与眼神与平常完全不一样,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在跟她离开之前,还会轻声细语的安抚对方。
与司容相比,漠北的小王女在各方面的确要胜出不少,而且从长兄的话里她能判断出,她并没有其他的目的,是单单冲着长兄这个人而来的。
毕竟漠北与中原向来进水不犯河水,小王女又是漠北名副其实的统治者,既有权又有钱,并不用如此大费周章的从长兄或者苏家身上图谋些什么。
她虽未经历过情爱之事,但也能感觉到,长兄是喜欢那小王女的,而小王女的眼神,则一直粘在长兄身上,都不曾移开过。
苏棱卿抿了抿唇,最终轻声道:“在长兄未与阿娘和阿爹说之前,我会跟官官一样,为长兄保密的。”
对于苏棱卿的态度,苏兰玉是意外和欣慰的,他这个妹妹苦读了那么多年书,虽然总是板着一张脸,看着既古板又教条,但却一直都很尊重他这个哥哥。
苏棱卿又道:“但作为长兄的妹妹,我想提醒长兄一句,在她上门提亲,与兄长定下名分之前,兄长还是莫要再让她...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