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侍中的归来,让这些人一下子就又有了主心骨。
而谈侍中上的第一份折子,就是状告谢邙不顾律法,当街行凶,废了她孙女谈敏的一只手,手段之残忍,行为之嚣张,影响之恶劣,希望景帝能够严惩谢邙。
状告一出,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谢家是坚定不移的东宫一派,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而谈侍中此举,便是代表着在明面上正式跟东宫撕破了脸,还想借此来削弱东宫的助力。
但仅仅是这一件事,景帝最多是训斥谢邙几句,谈侍中不知从哪里寻来了几个人证,说是谢邙在边关的时候,曾经不听从朝廷的调度,私自作主下达追击敌军的命令,还暗示此举乃是包藏祸心。
如此一来,谢邙的事便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耶其多将这件事禀报给越临时,忍不住点评说中原的太女殿下还是太年轻了,明摆着斗不过谈侍中那只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狐狸。
越临睥睨着耶其多,将手里的弯刀转了转,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是吗?”
耶其多心中突然升起警铃,连忙跪下请罪,要知道她们这位王上,其实比中原的太女殿下还要年轻,是漠北王庭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权者...
越临对中原的争斗其实并不感兴趣,因为只要有权力的存在,争斗便会无休无止。
而且通过短短的几次接触下来,她很欣赏中原的这位太女殿下,并不觉得对方是一个能够被轻易扳倒的人,换言之,哪怕是再狡猾的老狐狸,都会有破绽。
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能将其一刀毙命。
她在狩猎的时候,遇到难对付的棕熊或者老虎,便是这样子的。
越临不耐烦的对耶其多摆了摆手,“起来吧。”
耶其多刚从地上起来,准备谢恩时,就听见自家王上突然放缓的疑惑声音。
“你说中原男子,到底都喜欢些什么?”
越临送花的事,都是避着自己的属下的,她本来就行踪不定,手底下的人哪怕知道她天还没亮就出门了,也不敢问她去了哪儿。
毕竟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任是谁都不会相信,杀人连眼睛都眨一下的漠北小王女,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
但她不仅干了,还连续干了那么久。
这话其实问得耶其多云里雾里的,但她还是大胆推测出,自家王上应当是看上了哪个中原男子,其实这件事很简单,若是放在漠北,直接抢回来便是。
老漠北王有几个侍妾,都嫁人生了孩子,还是被抢进了王帐里。
但为了将功折罪,耶其多斟酌着回答道:“属下觉得,中原男子虽然多性格娇柔,但既是男子,便免不了俗,应该都偏爱珠宝金银之类的东西,亦或者是绫罗绸缎,胭脂水粉。”
越临到如今都还没有帐中人,身边也没有伺候的侍妾,她极其厌恶老漠北王的荒淫无道,还下令不准男使贴身伺候,违者一律杖毙。
是以对如何讨男子欢心,她可以说得上是一窍不通。
在听完耶其多的话后,她抬起紫色的异曈,心中突然有了新的打算。
耶其多发现,自家王上的心情明显变好了,想着来此番来中原的正事,便趁着这个时候,小心翼翼的开口提醒道:“王上,关于商道的事,有好几份折子都需要您过目,已经堆了几日了。”
越临将弯刀入鞘,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不着急,本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苏兰玉原本计划着,趁着漠北小王女来京城的这段时间,看能不能赶上商道这个时遇,将手上的生意做到漠北去。
但是不知道漠北小王女是不是忘记要跟中原开商道的事了,这段时间竟没有半点动静。
他已经动了将生意做到漠北的念头,也从太女殿下那里了解到,开商道只是迟早的事,便打算先接触几位漠北商人,从一些小生意开始做起。
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可以让他熟悉熟悉这方面的事务,毕竟漠北跟中原还是有很大的差异的,不仅是风俗习惯,那边的女子更是都生得十分高大,就像是上次他在灯会遇到的那个紫曈女子,光是站在她面前,他都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得办法跟这位漠北小王女见一面,最好是能抢占一份先机。
这段时日兰花都没断过,真儿每日将会新鲜的兰花插到花瓶里,苏兰玉都有些习惯了,有时候还会亲自给兰花换水,久而久之,倒真的养起了花。
这日,真儿兴冲冲的去拿花了,却是空手而归。
“大公子,今日门口没有兰花了。”真儿有些遗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