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澈望着她的脸,心里忍不住咯噔起来。
也不知今日是什么鬼运气,居然又碰到了谢邙。
谈敏对谢邙的名声是如雷贯耳,谢邙此人年少从军,在边关带兵多年,手上不知沾过多少血,便是连谢老将军都管不住她,之前更是坚持退了跟孟家的婚事。
虽然不知为何现在又会出手帮孟清澈,但作为谈家人,谈敏清楚的知道,谢邙是东宫的人,两家可以说是对头,所以谢邙根本不会对她手软。
果不其然,谈敏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本将奉旨巡城,见谈家小姐纵马行凶,险害人命,却不知悔改。”谢邙眼神凌冽,嗓音犹如冰下三尺寒霜,“谈小姐,你现在可知错?”
谈敏忍着手腕传来的疼意,额头上冒着冷汗,倒抽着冷气道:“谢少将军,我...我知错了!我这就给孟公子道歉,我不该纵马行凶!”
谢邙并没有立马放开谈敏,而是看向孟清澈。
孟清澈被她的目光直视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犹豫了一下后,道:“还是,还是把她放了吧,我看她已经知道教训了。”
谢邙道:“好。”
谈敏一得到自由,便立马拖着被折断的手跑了,像是有人在身后追杀她似的,作为谈家的小姐,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憋屈狼狈过,但在谢邙这个将军面前,却不得不低头。
按理来说谢邙帮他主持了公道,又出了气,自己理应是要谢谢她的,但孟清澈心里总有些别扭,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很尴尬。
车夫的伤并不是很重,但已经不能驾车了,马车也有损毁,孟清澈让车夫先去医馆看伤,打算自己走着去东宫。
谢邙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图,鬼使神差的低声道:“今日城中多处戒严,你一个人会很不方便,刚好我也要去东宫拜访太女殿下,不如由我送你一程。”
孟清澈下意识想婉拒,但转念一想,万一那个谈敏气不过,又跑回来找他麻烦怎么办,若是有谢邙在,起码安全是不用担心的,还能快点到东宫。
于是他点了点头。
东宫,苏官刚听完裴书元说那漠北的小王女是天生异瞳,而且有一只眼睛还是紫色的,便忍不住问道:“那是左眼还是右眼呀?”
裴书元也犯了难,这个倒是没有人特意去关注,他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等那个漠北小王女到了京城,你可以去问问太女殿下。”
裴书元刚说完,便听见窗外传来一声猫叫,紧接着看见一只胖得跟团子似的白猫笨重的从窗台跳进了屋子里,迈着四条小短腿走到了苏官的脚边,还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苏官的腿。
裴书元的眼睛都直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胖的猫呢。
苏官现在肚子大了,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可以弯下腰,去摸雪团的脑袋了。
雪团见小主人迟迟没摸它的脑袋,便主动跳到桌子上,用脑袋去蹭苏官的手背。
苏官不仅摸了雪团的小猫头,还帮它挠了挠痒,这只小猫咪不仅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还将肚皮露了出来。
苏官见裴书元好奇的盯着雪团,解释道:“雪团是我的陪嫁猫,你看,它的眼睛是琥珀色的,跟殿下很像哎。”
说一只猫跟太女殿下很像,这种话也就只有苏官一个人敢说出来了。
至于到底跟太女殿下像不像,他倒不是很关心,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特别想用秤来称一下苏官的这只猫,看看到底有多少斤。
两个人都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了,孟清澈才终于姗姗来迟。
孟清澈一进来就忍不住吐槽道:“路上遇到个讨厌的人,不小心耽搁了,简直讨厌死了。”
能让孟清澈讨厌的人,裴书元几乎都知道,他猜测道:“你碰到那个谢邙了?”
孟清澈听到谢邙的名字,不知为何心里竟有种想反驳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没否认,只是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是谈家那个谈敏,她故意给马喂了酒,让马在大街上发酒疯,还撞了我的马车,我到现在身上还疼着呢。”
“谈敏那个纨绔,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这两日为了迎接漠北小王女,街上到处都是戒严,陛下为此还调了一部分京郊大营的兵回来,她倒好,直接把把柄送上来了。”裴书元见孟清澈的胳膊都磕出了一大片淤青,愤愤道:“我母亲也领了戒严的差事,我回去就跟她告状,非得让那个谈敏吃不了,兜着走!”
苏官也附和道:“等殿下回来,我也要跟殿下说。”
孟清澈突然捕捉到苏官话里的重点,不禁望向苏官,疑惑道:“太女殿下没在东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