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崔走到司主君跟前,拍了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罪人司氏,我劝你还是别妄想挣扎了,宫里谁人不知,太女夫可是君后的心头宝,哪里容得下你这个贱夫放肆,你对太女夫出言不逊,便是对君后不敬,这可是藐视皇室的大罪,没有直接赐死你,便已经看在昔日司老太君的面子上了!”
英崔心里也存了几分气,太女夫是多好的人,若不是太女夫,君后恐怕一年到头都笑不了几次,这个司氏当真是没有一点的自知之明,他当即拔高了声音,“行刑!”
板子接二连三的落到司氏的身上,他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死死的抓着掌心,没一会儿手掌就鲜血直流,屁股也变得血肉模糊,还不到二十板子就昏了过去。
行刑的侍卫手下一顿,看向英崔。
司氏身上散发出浓厚的血腥味,英崔捏了捏鼻子,嫌恶道:“君后说了,最后留一口气就行,这样藐视皇室的贱人,可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
英崔说完,板子仍旧是重重的落到司氏的身上。
宫中,林后走到窗边,日光洒到他的身上,为他漂亮的脸蒙上一层暖意,他的目光望向外面的景色,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景帝下完早朝过来,看到的便是这幅美人出神的画卷。
“笙笙。”
听到景帝的声音,林后慢慢转过了头,对于她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意外,但还是问了一句。
“陛下怎么来了?”
景帝上前,握住林后素白的指尖,许是今天的日头好,林后的手不似往日那般凉了,他今日没有束发,如丝绸般的乌黑长发垂落在肩后,美丽得不似凡人。
“来看看你。”景帝将他散落到胸前的一缕秀发挽到耳后,“听说你派了英崔出宫。”
“是。”林后淡淡一笑,眺望远处,“孩子被欺负了,臣妾作为长辈,总不能袖手旁观。”
就在这时,英崔回来了,他回宫后第一时间便去换了件新衣服,免得沾上了司氏的血腥味,熏到了君后。
见景帝也在,他低眉道:“回君后,罪人司氏已经行刑完毕,还剩下一口气,被金吾卫给带走了,说是太女殿下有令,要将罪人司氏流放三千里地。”
对于司氏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来说,流放代表着将要失去荣华富贵,还要遭受别人的白眼欺辱,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哪怕被林后责罚了,听到司家被赶出京城了,司氏仍旧希望,觉得司家会带着自己一起走,到了祖籍地,他照样还是司家的公子。
只是,当日司家的一百多口人就被金吾卫赶出了京城,连祖上留下来的银钱都不许带,司家人现在都恨死了司氏,哪里还会带上他。
景帝沉思了一下,道:“传朕令,封苏家大公子为郡子,届时以皇子规格出嫁。”
面对林后微微诧异的目光,景帝低声道:“好歹是未来君后的父家,朕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朕对苏家的看重。”
听到这句话,林后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多说,握着景帝的手却紧了几分。
在英崔离开后,司大人就当即立断的休了司氏,还改回了自己的姓氏,想着跟司家撇清关系。
在见到苏善芳时,她刚欲开口,想要解释退婚的事跟自己没关系时,却见身为文弱书生的苏善芳,一上来就揪着她的衣领,毫不留情的给了她几拳。
“我当年念着同窗之情,见司容又是个好孩子,才与你定下这门婚事,没曾想是我瞎了眼,郑蘅,往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见你一次,就揍你一次!”
郑蘅是司大人入赘司家之前的名字,如今在京城中,除了苏善芳,便没有多少人记得了。
苏善芳现在已经是四品谏议大夫了,可以随时上呈御听,她若是有心针对郑蘅,郑蘅可有得受。
苏善芳的拳头落在郑蘅的身上,疼得她龇牙咧嘴,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这就跟陛下告老还乡,是我对不起你,善芳,看在我们同窗的份上,别打了!我知道你当年殿试为何不是状元的原因!”
苏善芳慢慢松开了郑蘅,郑蘅喘着大气,生怕再被打,赶紧道:“这也是我从那贱人的母亲处听来的,当年陛下原本是属意你,但...”
景帝身边最得力的内监来到了苏家,宣读了册封苏兰玉为郡子的圣旨,并且特赐以皇子规格出嫁,宋氏听完旨意后,总算是展露了笑颜,顿时觉得病都好了几分。
原本他还担心大儿子的年纪大了,又出了司家的这件事,以后怕是再难寻一门好亲,如今大儿子有了郡子的身份,便是一份来自皇室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