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官挣扎着挪开纪清阁的手,嘟囔道:“殿下别摸我的肚子啦,我的肚子里又没有小宝宝,都是小元宵。”
“真的吗?”纪清阁轻笑一声,作势道:“那让我听听,小元宵会不会动。”
苏官嗔怪的瞪了纪清阁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道,小元宵才不会动呢,等晚上就会消化得差不多了。
纪清阁看着他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心里一动,问道:“官官喜欢孩子吗?”
“是什么样的孩子呀?”苏官歪了歪脑袋。
纪清阁捏了捏他软软的脸蛋,“当然是你跟我的孩子。”
“我跟殿下的孩子吗?”苏官凝起神思,开始陷入认真的思考,如果是殿下的孩子的话,那应该会跟殿下长得很像,殿下又长得那么好,他肯定是会喜欢的。
他点了点小脑袋,“我喜欢的。”
紧接着,纪清阁见他睁着一双单纯无辜的眼睛,扯了扯她的衣袖,“那殿下,你会喜欢我生的小宝宝吗?”
纪清阁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道:“当然会喜欢。”
放在心头上珍爱的少年所生的孩子,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只是苏官现在年纪还小,都还是需要别人照顾的孩子心性呢,不过她倒也不着急,毕竟新婚还没到三个月,来日方长。
在金陵一共停留了半个月后,按照纪清阁的计划,下一个地方去了宣州。
整个江南都听说了纪清阁在金陵查盐务的手段,知道她并不是好糊弄的,更知道糊弄她绝对没有好下场,文铮就是一个最典型的前车之鉴。
宣州的太守或许是知道自己瞒不过,也逃不过了,索性带着账本向纪清阁请罪,请求从轻发落。
宣州这地方不大,但也免不了官员中饱私囊的情况,但宣州太守到底没有文铮那般胆大妄为,在盐务上做的手脚加起来,总共才五万两。
不过也是她上任才不满一年的缘故。
有了第一个主动自首的宣州太守,接下来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纪清阁手底下的人便足以处理这些事,这让她也有了更多的时间能够陪着苏官。
在宣州的最后一日,外面下起了细细簌簌的小雨,还伴随着透着凉意的微风,混着天色呈现出一种淡意,苏官站在屋檐下,朝外面伸出手,有些兴奋道:“下雨啦。”
江南多雨,苏官从小就习惯了这种气候。
他用如被春雨洗过的透亮眸子望向纪清阁,“殿下,我们出去逛逛吧。”
他怀里抱着一把伞,不知是什么时候买的,“雨很小,很快就会停的,我们有伞不会被淋湿的。”
纪清阁望了一眼这场雨,命人拿来一件厚厚的披风,一边亲手给他系上,一边盯着他的眼睛叮嘱道:“但是雨后最是冷得刺骨,必须多穿些。”
年关将近,京城早就大雪纷飞,就连江南也越来越冷,少年的身子单薄,更是得特别注意着。
纪清阁接过苏官的伞,伞下刚好能够容下两个人。
这场雨下得并不大,江南的雨也惯是这样,细细淡淡的,天色也只微微暗。
苏官好几次见地上有水坑,便玩心大起,想要去踩水坑玩,但都被纪清阁拦住了,等终于遇到了一个比较浅的水坑,苏官跟纪清阁好一顿撒娇,确定不会将鞋袜弄湿后,才终于被允许去玩。
苏官终于又玩上了小时候经常玩的,他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回头见纪清阁已经将伞收了起来,他仰头望天,发现雨已经停了。
他回到纪清阁身边,累得小脸有些红,呼出一口气道:“殿下,我们明天要去哪里呀?”
纪清阁看着眉眼精致的少年,轻轻吐出两个字,“苏州。”
苏官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起来,这是他的家乡,也是他外祖所在的地方。
本来他都听东宫的属官跟纪清阁说,苏州的盐务没有什么问题,还以为此行不会去苏州了呢。
纪清阁捕捉到他眼底欣喜,帮他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笑道:“刚好有几日的空闲,陪你去见外祖,好不好?”
“殿下说得是真的吗?”苏官的眼睛亮亮的,“我可以见到外祖母和外祖父了?”
他十五岁后便没有再离开过京城一步,自从五岁离开苏州后,每隔两年才能见到外祖母和外祖父一面。
他出嫁的时候,外祖母因为生意脱不开身,外祖父身子不好,不宜长途跋涉,两个人虽然都不能来参加他的婚礼,却给了他特别丰厚的嫁妆。
哪怕是苏州的首富,恐怕都不能随便送出两条船,更别提还将两条船全部装满了,足以看出宋员外对这个外孙的重视和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