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窃喜,觉得太女殿下是宠幸了那戏子,美人计得逞了。
看来太女殿下也不是那等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这送上门的美人,还不是要了?
黄大人迅速跟文铮禀报了这件事,方世同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意外,她不是提醒了太女殿下吗?难不成太女殿下还是中计了不成?
文铮见黄大人一脸得意,拿起手边的书便朝着她的脸砸去,冷笑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昨晚在太女殿下房中的根本不是叫你安排的戏子!”
“怎么可能。”黄大人被砸懵了,第一反应怎么可能不是桑桑,人可是她的人亲眼看着进了太女殿下的屋子的,但文铮不可能说谎,她连忙问道:“那是谁?”
难道还有人给太女殿下送了美人不成?
文铮冷哼道:“蠢货,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还能有谁。”
早知道她就该听方世同的话,做这件事时避着太女夫的,结果没想到正巧被太女夫撞上了,如今那戏班人去楼空,桑桑也不见了身影,定然是太女夫的手笔。
如今得罪了太女夫,若是他是个善妒的,在太女殿下耳边吹枕头风,可够她喝上一壶的。
黄大人的脑子总算灵光了一回,“难不成是太女夫?”
方世同听到这里,忍不住暗暗松了一口气,太女殿下没中计就好。
黄大人求助的看向文铮,“那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既没讨好到太女殿下,又不能动那戏子,还很有可能被太女夫记了一笔,可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能怎么办?”文铮看向沉默的方世同,“你说该怎么办?”
经过这件事,她觉得黄大人有些靠不住,自己应该多听听方世同的意见。
方世同道:“大人,以微臣之见,眼下我们应该按兵不动。”
文铮皱起了眉头,示意方世同继续往下说,方世同低头道:“经过这件事来看,美人和银钱都无法讨太女殿下的欢心,若是再继续走这个路子的话,很有可能会让太女殿下对大人您的印象大打折扣,倒不如按兵不动,大人只要按时将账本交上去,让太女殿下看到大人您的勤恳,太女殿下是个聪明人,微臣想她会明白的。”
“况且观东宫一脉官员,多是名声与官声具佳者,若是大人因此传出了不好的名声,太女殿下到时候就算想提拔您,也得再三思虑。”
文铮紧皱的眉头渐渐放松,摸着下巴思索道:“你说得倒有几分道理。”
她在外的形象本就是一心为民的好官,在太女殿下面前继续维持着,倒也不难。
这件事只要推到别人身上,把她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那她在太女殿下面前就还是清清白白的了。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黄大人,心中已经有了取舍。
文铮又一次来给纪清阁请罪,她痛心疾首道:“太女殿下,微臣实在没想到手底下的人居然如此大胆,居然敢给您献戏子,这件事是微臣约束不严,涉事的官员已经被微臣狠狠处罚,还请太女殿下恕罪!”
纪清阁淡淡道:“文大人,孤才来金陵不到半月,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向孤请罪了。”
文铮立马跪下来,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纪清阁走到她面前,温声道:“不过此事的确不关文大人的事,孤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不会牵连到文大人的,反而文大人处理的速度那么快,这点倒是让孤十分赏识。”
“太女殿下谬赞了,这是微臣的本分。”
纪清阁道:“好一个本分,若是京城的官员也能有文大人这样的觉悟,孤便省事许多了。”
这话听在文铮耳朵里,被她理解为太女殿下十分欣赏她,有意想要调她去京城做官。
她心想,决定听方世同的话果然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她还趁机将做好的假账双手奉上,好让太女殿下看看她的能力。
纪清阁掂量了下这本好不容易做好的假账,近十年金陵盐务的总账,还挺沉的,想必让不少人都熬红了眼睛。
纪清阁回屋后,看见苏官正趴在桌子上,玩着小算盘,还时不时看一眼压在下巴底下的账本,像是在算账。
见她手上拿着一个厚厚的账本,苏官疑惑的问她这是什么。
纪清阁将账册放到桌子上,“金陵近十年盐务的总账。”
听方世同说,文铮送来的账本几乎没有任何纰漏,这五年来无论是谁来查,都查不出来什么东西,这做假账的本事,可以说是哪怕对着真账来查,都很难查出来。
苏官眼睛里充满了好奇,随手的翻了翻,在了其中一页突然停住,看了一会儿后,仰起脑袋看纪清阁,“殿下,这是一本假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