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参加了,第三个节目就是他的。”
汪城还准备拉着时绥去看人笑话,所以记得很清楚。
时绥问清楚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晚上六点,三中大门口。
三中不像一中管得那么严,周五晚上大门都是开着的,随意进出。
时绥就站在校门口边的一颗榕树下等,手里拿着一块沉甸甸的板砖,上下掂量,习惯手感。
粗壮的榕树很好地掩盖了他的身形,这个角度,他偏头就能清楚看到三中进出的人。
时绥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同一时间,汪城正火急火燎往三中赶,他给池青打电话,显示已关机,只能打电话给陆淮知。
“学霸,时绥很有可能去找陈牛麻烦了,他现在应该在三中附近,我怕他闹出的动静太大被三中的老师发现。”汪城说话都在喘气,“他听起来挺生气的,我不一定能拦住他。”
三中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不谈时绥会不会被围殴,要是被三中的老师发现,事情不可能善了。
陆淮知住安和小区,离三中不远,而且直觉告诉汪城,陆淮知的话比他管用。
——
夜色寂静,三中不远处的一个小巷,隐隐传来拳头落在肉/体上的沉闷响声,夹杂着混乱的哀嚎和痛呼。
有人抄起旁边丢弃的木棍,狠狠打在时绥背上。
木棍断开。
时绥疼的吸了口冷气,回身给了人一拳,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抓着对方的头发,狠狠用膝盖顶了一下他的肚子,确定对方躺在地上再无反抗之力后,继续往前走。
时绥目标清晰,就是前方躲在旧衣回收箱处的陈牛。
陈牛吓得腿都在抖。
今天三中歌唱比赛,结束后他带着小弟们一块准备去搓一顿,没想到会被不怕死的时绥单枪匹马地拦住。
陈牛看着时绥手里的板砖,瞳孔缩了缩,他知道时绥为什么来找他。
他偶然得知了时绥奶奶的住处,有天喝完酒,酒精上头,他不敢去找时绥,可最近又一直在时绥手里吃瘪,实在忍不了,就找到时绥奶奶家,扔砖头发泄。
酒醒后,他担惊受怕了几天,还以为没事……
陈牛看着眉眼间满是戾气的时绥,心都颤了颤,看向他那群小弟,“你们愣着干什么?上啊!”
可一时没人动。
谁拦时绥,他就揍谁。
基本所有人都被时绥打了一圈,时绥胳膊脸上也全是伤,衣服底下更不知道有多少。
可被打成这样,时绥硬是没显出一分弱态,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更何况时绥手里还拿着板砖,谁也不知道时绥什么时候就会挥上来。
这让跟时绥打过几次的小弟心里发怵。
这次时绥的打法跟以前几次都不一样,只不要命地想去抓陈牛,没有丝毫策略,眼神冰冷凶狠,像是想要陈牛的命。
谁敢去拦?
时绥在众人忌惮畏惧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陈牛面前。
陈牛退无可退,背贴着墙壁,惊惧地看着时绥,“你别乱来,这是三中,我兄弟听到动静马上就来。”
一中跟南巷可以说是时绥的地盘,可三中不是。
三中除了陈牛,还有其他小混混。
“我劝你识相——”陈牛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瞪大眼,眼睁睁看着时绥捏着板砖狠狠朝他脑袋上砸去。
陈牛腿一下软了,迅速捂着头蹲到地上。
头顶上方传来啪的一声,随即,是砖头粉碎砸到他头上的痛感。
陈牛傻了,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仰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时绥,嘴唇都在颤,“时绥你疯了!”
要是他不躲,砖头会直接拍到他头上!
时绥收回震麻的手臂,垂眼,看着地上的陈牛,“躲得挺快。”
陈牛骇得说不出话来。
上次他手臂被打骨折,那一瞬间,他也很害怕,可任何一次,都没现在严重。
他是真的惹到时绥了。
“时绥,我错了,我不该去找你奶奶麻烦。”陈牛这时候也不在乎什么面子,扒着时绥的裤腿求饶,“我是不是把你家里东西砸坏了,我给你赔钱。”
陈牛爸妈在外做生意,家里有点小钱,他出手大方,不然不会有这么多小弟跟着他。
时绥淡淡看着他,“谁告诉你我奶奶家地址的。”
“是钱浩!”陈牛毫不犹豫说出来,“他不知道从哪看到了你的家庭信息,告诉我的。”
“还说你发微信恐吓他,让我收拾你一顿!”
时绥俯身,捡起地上碎掉的最大一块砖,“把他叫过来。”
钱浩刚巧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
远远的,他就看到小巷子里一大群人,立马笑道:“你们在这角落聚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