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自从他登基那一天开始,对万丞相这个老狐狸就已经抱着十二万分的警惕。
想当皇帝?呵。
在温北岐和冷泉的打压下,寒霜楼元气大伤,如今正夹着尾巴做人。当初暗暗放下狠话的楚寒霜如今被温北岐打的重伤,正在老巢里养伤呢。手下给他上药,楚寒霜嘴里骂骂咧咧,当然,温北岐本人是不会听见的。
十日后,一只信鸽落在了司空璟房间的窗子上。
温北岐看到了,将鸽子脚上的小竹筒解下来,里面是一张巴掌大的纸条。
“小璟,会试放榜了。”
司空璟正坐在榻上与自己对弈。头都没抬,“如果我猜的不错,会元是石清砚。”
温北岐挑眉,走过来在他身边挤着坐下,抱住司空璟的腰,语气酸溜溜的,“小璟对他还真有信心。”
这醋味都快把司空璟腌入味了,司空璟有些好笑的扭过身子靠在温北岐怀里,伸手扯了扯他的下巴。
“好大的醋味。”
温北岐脸都不要了,哼哼唧唧黏黏糊糊的蹭了蹭司空璟的脖颈,“就是吃醋了,小璟怎么哄我。”
司空璟仰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别闹,我只是在给皇兄物色些人才罢了。”
温北岐如愿以偿的骗到了香吻自然就不闹了,嬉皮笑脸的又亲了一下司空璟的唇。
“小璟猜猜,亚元是谁。”
司空璟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就有了一个答案。
“你既然这么问了,证明这个人我一定认识。”司空璟眉眼弯弯,“是齐思珩?”
温北岐捏了捏司空璟的腰,“不愧是我的小璟,真聪明。”
司空璟脸色微红,“别闹。”
温北岐看着司空璟明显健康了不少的面色,心中满足极了。
“小璟,你喜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这话把司空璟问愣了。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在京城的时候,他是尊贵的王爷,受人尊敬,惹人惧怕。得皇兄时时爱护,身边的吉祥紫檀他们都当他是易碎的物件儿般小心。
怎么说呢,有些无趣,有些寡淡。
在这这些日子他确实挺开心的,梧桐宫里的人都和善的很,荼白那个性子活泼的偶尔还敢开他与温北岐的玩笑。冷泉和白髯两个老顽童每天斗嘴看得人哭笑不得。司空璟在这里,只是温北岐的爱人罢了。
“喜欢。”
司空璟老实的回答。
“但没办法一直过这样的生活。”司空璟的手轻轻的握着温北岐的手指,“你也一样,不是吗。”
温北岐轻笑出声,漂亮的眸子里盛着细碎的光。
“小璟说得对。”
他们都有要去做的事。
杀父之仇不报,满门蒙冤不查,他岂能心安。
司空璟是一国王爷,自然也有他的责任。皇帝身边能信任的人太少,司空璟脱不开身,更不能这样做。
温北岐的手指挠了挠司空璟的手心,“有如此夫郎伴于身侧,是北岐之幸。”
榻上两人一派温情脉脉,眼瞧着两人越靠越近。
“咚咚咚!”突兀的敲门声。
白髯的声音响起,“司空小子,赶紧出来泡药浴了!”
司空璟看着温北岐黑了好几个度的脸,笑的前仰后合,肚子都疼了。
全然不顾对方那宛如怨妇的表情。
这是正事,温北岐再哀怨也不敢耽搁半分。
“阿岐。”司空璟出门前忽然喊他。
“嗯?”
司空璟站在门口,看着他笑,“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拜见我的岳父岳母?”司空璟并没忘记,温北岐的父母葬在这里的后山。
温北岐一愣。
虽然温北岐确实想过这件事,可是当时两人正忙着养伤,自然没空提这件事。
想不到司空璟还记着。
温北岐的目光柔和,“随时都可以,他们一定很喜欢你。”
司空璟却认真的想了想,“那就明日吧,已经耽搁了太久,实在是于理不合。”
“好,都听你的。”
次日一早,两人拿着香火和贡品,前往梧桐宫的后山,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之后,司空璟看到了一座孤坟。简单的实在不像是一个战死沙场的英雄该拥有的墓。
墓碑上写着【父温鸿暄母温柳氏之墓】
温北岐的目光缱绻又哀伤,他跪在墓碑前。“爹,娘,孩儿带着小璟来祭拜你们了。”他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上的字。
“小璟,你知道吗,我曾于这座碑前立誓,父冤不白,我誓不罢休。待洗雪父亲冤情后,定会风风光光的为我的父母办一场葬礼。”
司空璟跪在他身边,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头,坚定的握住了他的手。
“一定会,我保证。”
......
温北岐发现,影一又消失了好几天了,自从影一伤好之后就开始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生活,甚至没有一个人看见影一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有当他办事回来,梧桐宫的人才会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