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8)

次日他便前往宁王府,马车行至宁王府前时,宋辰熙便看见了正在下马车的钱君卓。自然,钱君卓也看见了他。

“宋兄。”

“钱兄。”

两人打了个招呼,管家早就在门口恭候了,见二人已到立刻迎上前去,“两位公子,王爷在伶音阁等候二位,请随我来。”

钱君卓虽不是第一次来宁王府了,可每次来都忍不住感叹,这位主真的是个会享受的,堪称一步一景。未到伶音阁,便已隐隐听见不远处有乐声传来,悠扬婉转,似是掺了些愁绪,更像是顿悟后的潇洒解脱,此人的琴,造诣很高。

管家将二人送到伶音阁,见吉祥站在门口,便知晓了,退了下去。

吉祥恭恭敬敬的给两人见了礼,然后领着两人上了楼。

珠帘后,隐约可见铺着白色狐狸毛毯子的榻上斜斜的倚靠着一个人,身侧立着两名紫衣侍女,台阁之上一琴师正抚琴。好不享受。

“宁王殿下真是逍遥啊。”宋辰熙调笑着开口。

司空璟闻此声坐起了身子,露出一抹笑容,“辰熙兄,钱兄,快来坐。”

钱君卓本欲行个礼,见司空璟确实不在乎,也就不执着了,在一侧坐了下来,紫檀紫苏立刻给二人奉上茶和糕点。

少了些拘束,倒是让大家伙儿都更自在了些。

宋辰熙喝了口茶,“入口醇香,回味甘甜,好茶。果然璟兄府中都是珍品。”

钱君卓也尝了一下,确实如同宋辰熙说的那般,“想来我与宋兄能来府上尝这等好茶,殿下这禁足,怕是已经解了吧。”

“正是,皇兄已经解了禁足,十五前一晚的灯会,两位兄台可要一同去凑凑热闹?”司空璟道。

“这是自然,中秋节那日,想来我们都要进宫赴宴,这前一晚的灯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他们都是京城官宦人家的世家公子哥,又都是嫡出,都是打小就跟着自家的父亲母亲进宫赴宴的,宫宴说是处处华丽精致,到底无趣了些。

“对了,听说月满楼最近新来了一个花魁,这几日的名气大得很,宁王殿下晚上可有兴趣瞧瞧?”钱君卓忽然提起。

“钱兄。”宋辰熙低声制止。

月满楼是京城中最大的风月场,里面有名动京城的清倌名角,也有美艳无双的妓子,除了各种丝竹雅乐外还有各种名茶糕点,甚至,你可以在那里打听到你想知道的任何信息,当然,这是要付出很高的报酬的。

月满楼也不是随便什么三教九流都能进去的,除了京城的达官贵人们之外,也就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才能进月满楼。

司空璟之前去过月满楼一次,他去那也不过是好奇,月满楼的茶点真的不错,歌舞也好看。只不过那次之后,皇兄便罚他在府里禁足了五日。

此刻钱君卓再次提起来月满楼让他有些心动。

月满楼上一个花魁流筝公子的筝弹的令人听之难忘,可以说宫里的乐师都没有他的筝好。

这位新花魁能将流筝公子的花魁之位夺走,想来定是有过人之处。

月满楼的花魁,不拘男女,有才者夺此位。

“璟兄,还是别去了,若再让那位知道,岂不是······”宋辰熙话没说完,但都知道他的后半句。若是让他皇兄知道了,恐怕又是五天禁足。司空璟身子不好,司空策担忧他出入那烟花之地再亏损了身子。

不过当得知他只是去听听曲喝喝茶,倒也没说什么。

“倒是无妨,低调些也就罢了,就是不知道这新花魁有何过人之处。”司空璟看向钱君卓,他既然都知道新花魁的事,想必能解此问。

钱君卓笑眯眯的扇了扇手里的折扇,“此花魁号山枝公子,凭着一手婉若游龙的舞剑《金戈战》夺下了月满楼新一届的花魁,且听闻此人也善音律,说他能以乐声控制飞鸟,不过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若说之前司空璟的兴趣只有四分,那么听说对方竟然会《金戈战》后这兴趣便能有了八分。

“世上若真有如此奇人,本王怎能不去看上一看呢。”

司空璟与钱君卓相视一笑,一旁的宋辰熙本欲阻止,,可难得见司空璟有如此感兴趣的事情,也只能摇了摇头,颇为无奈,此行怕是不可避免了。

三人在宁王府中听曲谈笑,时间过得也快,夜色降临时便昭示着京城西南角的烟花柳巷开始做生意了。

司空璟换了一身浅蓝色锦袍,腰间挂着一块成色极润的羊脂白玉,看得出主人很爱惜,时常把玩。晚间更深露重,紫苏特意将一件厚些的斗篷为司空璟穿好,也为另外两人准备了两件斗篷。

三人共乘一架马车朝着月满楼不紧不慢的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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