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踢了他一脚：“这就是不三不四的地方，好吗？”
“那好歹比那些地方好上很多吧？”赵杰似乎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也知道，在这个地方的人非富即贵，你觉得呢？”
“这国内不允许呀！”江雪有些恼了，苦口婆心地说道，“你就是浸淫在这种环境太久了，所以被同化了。”
赵杰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一个人的本性是很难改掉的，就像你喜欢帅哥，难道你会一下子就喜欢上丑男吗？”
“这两者能比吗？”
柳成思被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对话搞得头晕，仰了仰头抻了抻酸疼的脖子，难得插了一句：“我们先别谈论其他的与这无关的事情，行吗？”
“你闭嘴！”
两个人同时一扭头，一同骂出来。
柳成思被骂得一闭眼，长呼一口气，闭嘴不说话了。
得，他还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算了。
赵杰率先发出攻击：“一个人尚且不能轻易被改变更何况是一个群体？”
“那又怎么样？”江雪不依不饶，“难道这种地方就应该存在吗？”
“是，他是不应该存在。”赵杰说道，“但是一个事物是不可能完全消除的，你懂吗？”
“我当然懂啊。”江雪不屑地冷嗤一声，“可这也不是你为他们开脱的理由。”
“我没为他们开脱，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赵杰不知道江雪为什么会这么无理取闹，这不就是一个社会潜规则吗？
明眼人都明白的事儿，他不信江雪在国外待了好几年还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所以呢，我们不能改变只能任由他们存在是吗？”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赵杰道，“不管做什么事，总有一个基础，不可能一步登天，你们现在做的事情无非就是蜉蝣撼树，不会成功的。”
“那愚公移山的时候不也好多人都说不行吗？”
赵杰被气笑了：“你在拿神话故事搁这儿跟我讲道理呢？”
“那现代也有愚公啊。”
“不是，你也不能和他相比啊。”赵杰无奈道，“换言之，人民就是力量，你有吗？”
江雪瞬间就蔫儿了，头顿时低得更深了，像一只做错事的鹌鹑。
“好吧，我承认，是我太理想化了。”
赵杰嘴巴半张着，又懊恼起来。
他不是来追求人的吗？
怎么还跟人杠起来了？
“其实，也不是很理想化。”赵杰尽力找补道，“只要，你有时间。”
“我没时间了。”江雪露出苦笑，“我继父只给了我三年的时间，现在只剩下半年，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赵杰对她的继父也有点了解，操控欲很强，而且脾气也暴躁，一般人还真不敢惹。
“虽然这句话我不该说，但我想我还是得说。”
对于自己路上的绊脚石，赵杰通常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而且那个人还是绊着自己爱情路的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父！
他更不喜欢了。
要不是中间有江雪夹着，他是一点儿好脸色都不想给。
江雪无力地抬起头：“你说。”
“哎。”
柳成思发出一声长叹，又成功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他尴尬地笑了一声，伸出双手，无错地乱挥：“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
“但要是你们想继续说下去的话，我先走了，我在这儿你们也说不了多少，好多话都只能打哑谜，你们说着不累我光听着都累。”
“不行……”
“好啊，你先回去吧。”
赵杰打断他的话。
江雪气得吹胡子瞪眼：“赵杰，你闭嘴！”
“没关系，还有四个月，这些时间足够解决这件事情了。”
江雪怔怔地看着他，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谁都不想先低头，赵杰眼里似乎是含着自信，江雪会心一笑，松了口：“那学长你先回去吧。”
柳成思终于解放了，赶紧跟两个人说再见，一溜烟跑不见了。
他现在需要立马坐公交到南泥湾公交车站，程如希估计还需要二十分钟到，他得抓紧时间去。
不然到时候他说不清楚了。
他刚一出来，脸上就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居然下雨了。”
今天有点儿背时。
他打算赶忙跑到就近的公交站，但是还没跑几步，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自己旁边，他的腿肚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不会这么背吧。
柳成思僵硬地转过头，车子副驾驶的车窗也被要被摇了下来，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眼里。
“……额，真巧啊，你也来这儿喝酒啊？”
柳成思尴尬地朝程如希挥手。
程如希眉头一挑，表情看不出喜怒：“先上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