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思打量着三个人，每个人的神色都不一样，其中两个还带着心虚。
江雪朝着程如祐挤眉弄眼，程如祐又一直拉着姜希月的手不放，谁都不说。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沉默间，服务员已经把冰美式送过来了，柳成思也不着急，先行喝了一口后就一直盯着三个人。
“……”姜希月忍无可忍地拍了一下程如祐的脑袋，“我说吧。”
“谁说都行。”柳成思不甚在意地说，“只要给我一个交代就好。”
姜希月语气有点沉重：“赵明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躺着，情况很不乐观，医生说，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这样吗？”柳成思没流露出多大的情绪，反而十分冷静，“其实也没多大关系，证人肯定不止他一个的。”
江雪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可是李财那边我接触不到，恐怕不是很容易去跟踪。”
柳成思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所以，得靠我？”
“是的。”江雪略带着歉意地看着他，“你说过的啊，互帮互助。”
“行吧。”
辞职的事又得往后耽搁一段时间。
双肩顿时沉重了不少。
程如祐抓紧时机问：“我看那个热搜，说柳哥你男朋友当街打人了？”
“……”
姜希月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挡住自己的脸。
江雪却一脸八卦地看着柳成思，很显然是对这件事感兴趣。
“搞半天，还是为了我的事。”
柳成思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畏畏缩缩的程如祐。
“八卦，是人的天性嘛。”
程如祐傻笑道。
“你们的八卦我也满足不了。”柳成思淡淡道，“因为当时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说不定我比你们还要晚知道这件事。”
“那程如希怎么样啊？”
江雪奇怪地看了眼程如祐，笑骂道：“关你什么事儿？你也想来场强制爱啊？”
“……”
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柳成思眉头一皱，察觉不对：“你看了什么？强制爱都来了？”
“网上那些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人写的，写得好好，我都开始为你们感天动地的爱情磕生磕死了。”
江雪说着，表情还特别丰富。
甚至还一脸惋惜。
“够了啊。”柳成思冷漠地看着他，“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江雪讶异了一瞬：“这是你的痛苦？”
“不是吗？”
“你之前不是……”江雪说了一半，似乎是想到什么闭上了嘴巴，歪着头想半天，才终于恍然大悟，“你们玩得真脏啊。”
“……不是，我们哪里玩得脏啊？”
姜希月低着头憋住笑意，和同样带着笑意的程如祐对视一眼，又同时捂住自己的眼睛。
“不能说，谁知道你们有没有玩什么致命play？”
“只有龌龊的人想到龌龊的事儿，你有空洗洗脑子。”
柳成思怼着，耳尖带上了一抹粉红。
他总觉得江雪说得东西很熟悉，好像真的在自己身上发生过。
“我不龌龊，你才有病。”
“还有事吗？”柳成思不想和她打嘴炮，“没事我就回去了。”
“再坐会儿？”
“不了，明天要上班。”
“对啊，明天要上班，真服了，要上班。”
“我走了，你们慢慢坐。”
柳成思也不想去上班，面对那些糟糕的社交他的头就痛。
跟他们打完招呼，柳成思就起身回去了。
也没打车，将就着走路回去。
晚风萧瑟，道路两旁的大树开始往地上落叶子，天桥底下有人在卖烤红薯，卖家偶尔拿起一个暖和自己的双手，热情的招待着来买东西的每一个人。
只是这边的人在晚上不是很多，旁边就是车站，来往的大多数都是行色匆忙的人。
没有时间停留，下了一辆车又上一辆车，目光只在周围卖红薯和烤玉米的人身上停留了一两秒，随即匆匆隐入人群之中。
柳成思停在那人旁边，看着往外冒着香气的红薯，咽了口口水：“来一个吧。”
大妈很是热情：“好嘞好嘞，八块钱，扫码还是现金？”
“扫码。”
柳成思付完钱，从大妈手里接过还热乎着的红薯。
“嘶…”
岂止热乎，还很烫手。
柳成思烫得龇牙咧嘴，不免高看大妈好几眼。
从上面拿起来加上递给他这段时间，大妈都没有露出半点其他痛苦的情绪，完全是一副热情的笑脸。
吹着冷风，红薯的热气消散了不少，柳成思慢慢剥皮，露出来一点肉，就张口咬掉。
今天是九月十五号，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
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程如希出来一起去他家过中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