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他很好哄的,就算苏南枝不哄他,他也能把自己哄好。
或许这便是夫妻相处之道,想要长远地过,总不能因为一件事情永远纠缠不放。
有时候,模糊错误,彼此宽容,放过彼此,也是长远的相处之道。
苏南枝默默地喝着茶,低下头。
其实那日,她有错。
错在,不该权欲迷了眼,第一时间没去救君曜,而是选择去揪出幕后主使。
若那日君曜有个三长两短,她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第二,不许在北狄纳男妾、取平夫。”萧沉韫继续说道,“第三,向世人表明,你我二人并未和离,仍是夫妻关系。”
不然总有人觊觎他的妻。
“哦。”苏南枝回应道。
“你只哦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要本王哭给你看,你才肯定答应?”萧沉韫有些紧张地笑了下,难不成她还真起了纳男妾的意思?
那他算什么?
他作为夫君的地位呢?
“哦就是答应、同意的意思啊。”苏南枝笑着颔首,“答应你。”
萧沉韫松了口气,这才将自己知道的,徐徐讲了出来:“关于子桑叔,我可能是有一些了解,但不确定所了解之事,是真是假。”
苏南枝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安静地听萧沉韫徐徐道来。
“据本王知晓,三十年曾有一位子桑姓氏的年轻男子考取了文武双料状元,具体姓名不清楚,需要翻看典籍,从我知道子桑叔的姓氏时,就命人查过典籍,可关于那位子桑氏状元郎的典籍却被秘密封存,藏于皇陵密室。”
“你要知道,所有皇室朝堂最高登基的辛秘,都会被秘密封存在皇陵密室内,若想调出辛秘典籍,需要玉玺。但本王如今还没有玉玺,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只有帝王,才能调出这份典籍?”苏南枝问。
萧沉韫点头:“嗯。”
“虽是尘封的辛秘,本王不知全貌,但也曾听过一段关于这位子桑状元的二三事。父皇当年曾与我说过,他有一位姓子桑的谋臣,是文武双料状元,也是大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可惜天妒英才,这位年轻丞相,上任不足三月,便因公殉职。”
“那真是天妒英才……英雄薄命。”苏南枝有些惋惜道,“如此年轻有为的丞相,能文能武,还是多少年难遇的双料状元。”
“世人都以为他因公殉职,但据本王从父皇嘴里得知,这位子桑状元,可能并没有死,而是被外派出去,执行了一项重大的隐秘任务。”
第六百八十九章 恨里有爱,百般痛苦
“什么重大的隐秘任务?”苏南枝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还记得丰清吧?他养父祖上是北狄人,却在大庆渊城扎根数十年,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大庆人,却不曾想他们是北狄先皇安插在大庆数十年之久的家庭暗棋。本王只是揣测,这位子桑丞相,之所以对外宣称因公殉职,是因为父皇也把他安插进了北狄皇室。”
“而恰好二十年前,当今女王陛下府上有一位子桑姓氏的谋士,在不久后成为了北狄的国师,在不知不觉间掀起了北狄皇室的腥风血雨。这位国师,便是你的生父,子桑怀玉。”
“等等……”苏南枝猛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你的意思是,子桑叔便是二十年前,那位文武双料状元、大庆最年轻的丞相?”
“本王只是推测。”萧沉韫道,“并无确切证据。”
“但……你若实在想知道,我可以违规秘密调出典籍,查探那位子桑丞相的详细身份,核对下,是否是如今的子桑叔。”
“你推测的,应该是正确的。”苏南枝摇头,脑海里浮出一段画面,“我派言斐跟踪过子桑叔,他离开黑森林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大庆祭奠了故人,而那位故人正是先帝。”
萧沉韫走到书房,提笔蘸墨,画下子桑怀玉的容貌,折叠进信封说道:“我忽然想到有一人,必然认识当年的子桑丞相。此人便是守皇陵多年的骠骑大将军,昔日跟着我父皇征战沙场多年,极其忠心,我父皇死后,他辞官第一件事便是去守皇陵。”
“本王写信一封,同这画像一同寄回大庆,询问大将军,不日便可知晓事情真相。”
萧沉韫敲了三下窗户:“咚咚咚。”
随后他推窗,将信封递了出去,窗外的暗卫接过信封。
苏南枝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子桑叔曾在先帝皇陵前,跪着说过:
‘怀玉无能,未能完成先帝生前所托,辜负先帝信任,有愧于先帝……’
‘但,怀玉从未有悔。’”
“若子桑叔是当年的子桑丞相,那么女王陛下与他之间的爱恨情仇,一切都说得通了。”苏南枝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