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斐领着骑兵,万琛远领着步兵方阵,二人正在冲先锋,一时间竟然无暇折返,各自都被西戎军困住了。
他们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先杀大庆手持北部虎符的苏南枝,毕竟同样手持南部虎符的萧瑜,比苏南枝难杀多了,当然是先杀苏南枝。
洛云崖被弩箭手咬住,不到小刻便败下阵来,胸口中了一箭。
苏南枝去救洛云崖时,肩胛处也中了一箭,身子如断线风筝般猛然坠地,呕出一口鲜血。
她手腕一转,奋力斩断数根射来的弓箭,打了个手势,五十个士兵手拿铁盾而来,组成盾墙护送受伤的苏南枝和洛云崖后撤。
拓跋宏被无数西戎兵保护着,忽然飞身站在马背上,拿来一柄玄铁锻造的大弓,搭上锋利无比的淬毒长箭,蓄力拉满、瞄准——
“咻”地刺出,弓弦“腾”地惊响!
天下皆知,西戎拓跋宏好色暴戾,却箭术无双、百步穿杨,能站在马背上射死三百外奔跑的野兔。
萧瑜一直在留心苏南枝的安全,看着那急速飞刺而去的利箭,当即飞身站在洛城的双肩之上,夺来弓箭,微眯眼眸,瞄准刺向苏南枝的那只毒箭,紧张的深吸口气——
拉弓放箭!
苏南枝斩杀了一名西戎士兵,刚回头,一支锋利至极的淬毒长箭冲着她眉心射来,躲无可躲、避之不及时,东边另外一支利箭狠狠刺进毒箭箭杆,啪地惊响,毒箭断成两截,碎渣飞溅,箭矢落地。
又是同样的三根毒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射来!
拓跋宏骂了句狗杂种萧瑜,又朝苏南枝连射数箭,攻势之猛,非杀苏南枝不可,却再次全都被萧瑜的箭一一截断!
忽然,在战局之外的峡谷高处,一支树枝快速削成的木箭,用势不可挡的滔天内力射出,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噗嗤”没入拓跋宏的胸口。
还在瞄准苏南枝的拓跋宏,被这支木箭附带的强大惯性,直接后摔十步,重重摔在地上!
萧瑜和苏南枝同时朝着峡谷最高处看去——
一个黑袍男人长身玉立,墨发尽数倾散在腰间,俊朗不凡的脸庞苍白如纸。
男人气场强大,自山上纵身一跃,踩着雁过无痕的轻功,四平八稳地落在大庆军队中,将受伤的苏南枝紧紧揽入怀中,深情低语:
“枝枝,你受苦了。”
“本王,回来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 欢好
是……
是萧沉韫?
苏南枝眼眶通红,所有酸楚与朝思暮想,在那一刻,全化作热泪。
一颗颗泪珠滚落,她扑在萧沉韫怀中,紧紧揽住他:“阿韫……我真的没有做梦吗……”
“没有。”萧沉韫坚定有力地回答她,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一般用力,半瞬后,贪恋地松手,“回去再说。”
萧沉韫蓄有力量的臂膀,狠狠勒来一匹战马,飞身上马,脚踩马鞍,眸子冰冷,宛若宣判生死的阎罗降临,强大气场令周遭敌军都莫名心头一颤……
萧沉韫回来了。
萧沉韫没有死……
洛云崖激动的唾沫横飞,大吼道:“摄政王归来!战局必胜!”
接着,大庆士兵纷纷欢欣鼓舞,在萧沉韫的排兵布阵下,一鼓作气大举进攻。
士气大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拓跋宏完全没想过萧沉韫会突然回归,据探子来报,明明萧沉韫葬生虎口,为何他会复活……不……他没有死……
拓跋宏一拳狠狠砸在马背之上。
西戎士兵还记得五年前一场战战,萧沉韫八千兵力被围困在布柳江边,西戎四万军士,从人数上来说,是一场绝对性的碾压胜仗,可萧沉韫用兵如神,以少胜多,一匹马、一身夜行衣,乔装打扮后独自潜入西戎军营,剥了好几个大将军的人皮。
他是真能干出来啊,真能办得到啊,站在大庆士兵中,高举几张血淋淋的西戎将军人皮,大振士气,施了诸葛八阵,不出两个时辰,西戎四万士兵被打的节节败退,看着自家主将被剥皮,更是被萧沉韫吓得自乱阵脚……
军心乱,兵力散。
八千胜四万。
“撤、撤兵!”拓跋宏几乎快咬碎了后槽牙。
一说撤兵,西戎士兵就有些怯了场。
萧沉韫做了一个手势,余晔瞬间心领会神,其余几个武将也懂了萧沉韫意思,一前一后,从四面八方直接拦断拓跋宏的后路,将拓跋宏围困在其中,像打鸡蛋那样直接打散了西戎兵马。
“把拓跋宏的头砍下来,剥了他的皮。”萧沉韫薄唇缓勾,冷笑一声。
余晔哈哈大笑,拔高音量大喊:“大家听见了没?咱们摄政王要把拓跋宏活捉了,剥人皮,做船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