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认为?”
“我……”不二转头看看窗外,“如果我说,不的话,部长又会怎么想?”
大和摸摸下巴,转过头看向不二,“你果然知道了吗?”
“……”
“目地达到了,就这样。”
“什么?”
“我知道他一个人可能不行,不过有你在的话就不同了。”
“部长。”
“不二同学,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哦。”
“好了,你可以走了,你看菊丸同学又在满世界的找你了。”
“好。”不二转身离开。
手刚碰上门把,大和的话从身后轻飘飘地传了过来,“你忘了微笑哦,不二同学。”
不二一怔,握开门把,转过身来,“大和部长果然很厉害呢。”依旧是那个笑得云淡风清,温文的男孩。
然后离开。
“青学有你们可能就不一样了,手冢国光,不二周助。相似而又截然相反的两个人,真让人期待呢。”
第8章
和他一起
不二在想,以为一直会这样下去,最起码在国中这三年中会这样,一直站在他的身边,笑看那个黄色的小球起跃,落地,轻谈那些后来的少年成败与浅怀。
其实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想法的,不知道呢,只是纯粹地开始满足于这种情景,有种似乎在阳光下可以想到风雨的豪迈,在阴雨天时能够想起另一边暖阳的渲染,一种很微妙的似乎只有两个人知道,只有两个人可以去体味的感觉。
以为无人能够插足的。
真的曾经这么认为。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那双同样倔强着,闪光着的眼睛出现在球场的另一端而被另一双眼注视着的时候,不二彻底的知道了,不是什么东西都是一层不变的,尤其是人,这种何时都有感知的动物,一些东西一旦迟疑了,一旦不明确地度过了,就是逝去了,无论是时间还是人。
所以在那一天,在从大石那知道手冢不顾即将来临的重要比赛而私自用零式削球与越前比赛的时候,不二也只是笑笑而过。
所以在那一天,在手冢告诉大家要去德国治手伤之后,在无人的教室窗台旁,不二和英二说,“反正又不是一生都在一起。”
然后靠在桌上因为想到了曾经想过的,那天一起走在雪中看着他的背影,说着以后大家一起去爬雪山,想着感觉和他在一起的话不管到哪里都可以攀登到高处。
想要和他在一起,这种感觉却在那个人将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间明朗开来。
英二坐在不二的对面,手托着下巴撑在桌面上,头看向窗外。
他说,“是啊,反正又不是一生都在一起的,总会离开的,就像大石就像不二一样,也是会离开的。”
然后时光流淌,然后一些人来去,一些事变迁。
佐伯看着不二,说,不二,为什么你的笑变得空荡,为什么你的眼看得徘徊。
佐伯转过身去说,不二,为什么在一些时候,我居然觉得你开始落寞,为什么你从不愿言说,因为你的骄傲,因为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然后那个背影离去,在阴沉的天空下。
不二划下细致的眉,他说,小虎,为什么你也不知道人心是会变的。因为我变了。
不二转身双手插在大衣袋中,略垂下头,发遮上他的眼,他说,
所以我受到了上天的惩罚。
手冢回来了,在不久之后。
不二看着那个侧面,双手环胸的姿势,曾经以为要渐渐遥远的却又近在咫尺了。手冢,你知道吗?其实在你离去的那些时间,我有时居然会害怕着你的回来。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因为回来了,就是这个距离,无法去幻想去思构了。这样的距离,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左边,另一个人在这个人的右边。
这样就是永恒吗?是吗?手冢。
第9章
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风很大,一阵急过一阵,其实并不冷,可是发被吹得凌乱,那样有些凄迷。
不二走在城市的霓虹灯下,抬头看前方的夜空,点点星光淡淡薄薄。
手机铃声静静地响了起来,不二打开手机盖放在耳边。
“喂,姐姐啊……我知道,一会儿就回去了……嗯?他……嗯。”轻轻合上手机盖,不二抬头,不远处就站着一个人,正看着自己,气息有些急促。
不二愣了一会,走过去,微笑,“小虎,姐姐刚打电话告诉我的,你怎么来了?”
佐伯直视着不二,试图从这个微笑中寻出些破绽,最后徒劳地别过头去,说,“不二,你到底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几乎要成为陌路。原先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可是现在呢?我只能从你的笑容里看出陌生与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