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像是一头祈求怜爱的小狗,在心爱的人面前面前摇尾乞怜。
“婉儿,给朕一点时间,朕会让你以叶赫那拉氏嫡出二格格的身份进宫,你的阿玛、额娘永远都还是你的家人。”
“只是位份上,朕可能先委屈你在妃位,只要时机一到,朕立即封你为皇贵妃,可好?”
嫡出二格格!
婉宁苦笑一声,闭上双目不愿再理会他。
见状,乾隆叹息一声,强硬地握住她的手,牢牢紧握,抓住了,就不肯再放开。
“至于傅恒,朕会弥补他。朕会下令派他去督师指挥大金川之战,待他战胜归来,朕会给他加封官位。甚至,将来他有了子嗣,朕可以封他的孩子为异性王。”
谈到傅恒,婉宁羽睫微微颤抖,心里不再平静。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哪怕将来傅恒真的还会娶妻生子,她也不会怪他。终究,都是帝王强权分开了他们。
是她,对不住傅恒!
这夜,乾隆迟迟不肯离去,一直将婉宁紧紧困着。
进来的一应宫女都是低着头,悄无声息地进来伺候他们,又悄悄地退下,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
翌日清晨,天际微弱的白光透过窗纱照到床上。
顺着光线,床上乾隆环抱婉宁的腰身紧紧扣在怀里,两人身体贴得紧紧的。
婉宁在睡梦中也蹙着眉,可能是做了噩梦,也可能是乾隆束缚得过紧,想要逃离。
只不过,这会的乾隆满心欢喜,目光宠溺地看到紧搂在怀里的人儿,嘴角绽了一抹大大的微笑。
恨不得,从今而后,岁岁年年,都能够一睁开眼就看到她。
见婉儿睡得正香,乾隆因着早朝要上,不敢打扰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
乾隆目光如炬,扫视了永寿宫一圈,示意宫女们尽心尽力地伺候她。
宫女们低声应是,不敢多加揣测。
临走前,乾隆回望了一眼婉儿,暗暗思衬。
婉儿,朕不会让你再自称“妾身”,朕会让你堂堂正正地自称一声“臣妾”。
还有,想要伤害你的人,朕都不会放过!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傅恒私底下花了很多功夫去调查西五所走水一事,加之皇后为了消除傅恒对她的隔阂也是全心全力地帮他调查。
可奈何不管怎么查,查来查去,最后都是毫无线索。
傅恒愁苦不已!
就在这时,宫中皇后突然请他进宫,说是查明了幕后指使。
傅恒心情激动,立即上马奔向紫禁城,脚步不停地匆匆来到了长春宫。
只见长春宫内,气氛一片沉闷肃杀,皇上和皇后高高居在上位,底下娴贵妃正跪着。
傅恒心中一惊,走上前,行礼说道:“微臣给皇上请安,皇后娘娘安!”
皇后看着他近几日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年纪轻轻,竟竟然生出了白发,苍老了好些,不免心疼不已。
“傅恒,你来了,快坐下吧。”
“是。”
这时,乾隆看向傅恒,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复而又迅速平静下来。
面对傅恒,他一点儿也不心虚。
毕竟,他没有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只不过是将曾经的错误纠正,让婉儿走回她原本的人生。
这般想着,乾隆思绪万千,开口说道:“傅恒,朕召你进宫,是因为已经查到了当晚谋害福晋的幕后之人。”
闻言,傅恒立即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娴贵妃,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皇上,是娴贵妃娘娘吗?”
乾隆点头,将事情换一种说法缓缓道来。
“那日,是娴贵妃指使宫女弄脏了福晋的衣物,又故意再带她回西五所换衣裳的时候打晕了她,将福晋丢在了西五所。”
“随后,也是她重金诱惑收买了皇后的心腹秋云,故意让傅恒你误以为福晋安然无恙。”
“可谁曾想,意外骤然发生,西五所突然走水,情况危急,没能救下福晋。”
傅恒仇恨地看向娴贵妃,若是眼神能够杀人,怕是娴贵妃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为什么?我的福晋跟你往日无怨,素日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
娴贵妃微抿着唇,眼中一片沉寂,抬头看向了皇上,心中辛酸无比。
她没想到皇上能查到这了,事已至此,她只能顺着皇上的话说,总不能说自己还给皇上下了药,那岂不是罪加一等?
“傅恒大人!”
娴贵妃冷言道:“本宫确实跟福晋无冤无仇,不过谁让她是傅恒大人你疼得如珠如宝的妻子呢?”
“偏偏又让她进了宫,落在本宫手里,本宫不过是想法子除了她,然后让你和皇后姐弟反目,断了皇后一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