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婉珠感叹一声,想起自从胤禛身世揭晓以来,康熙对他们这一家子的态度是越来越好,屡屡厚待。
也许,这就是康熙的弥补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突然,听到兔子一声哀嚎,吓得他们转头立即看过去。
只见桌上的燕窝被打翻了,还少了许多,旁边的兔子低声嚎叫,渐渐没了气息,嘴角残余着燕窝汁液,显然是兔子吃了燕窝后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婉珠面色惨淡,连忙抓住胤禛的手,害怕不已。
胤禛也是后怕至极,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失去珠儿呢,最不能容忍的,那碗燕窝还是他端过来的。
“珠儿,是我的错,差点害了你。”
“不怪你,胤禛。背后之人有心冲着我去,总会想方设法地算计着。”
婉珠神情凝重,眉头紧蹙,仔细思量,还是没能想到是谁竟然要害她?
恰巧这时太子走过来,知道此事,眸光一寒,有人在他的地盘子上害婉珠,岂能容忍?
“华儿,我定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
婉珠那眼神明亮得恍若夜空中闪烁着的星辰,亮晶晶的。
“我相信你,只是可惜了你送给我的兔子,好端端的,就没了。”
“等过些日子,我再挑些漂亮的兔子送给你。”
婉珠摇摇头,经此一事,她有些害怕了,不敢再养兔子。
此时,请来的大夫已经将燕窝里的东西弄清楚了。
大夫恭恭敬敬地说道:“太子殿下,王爷,福晋,这燕窝之中加了一味半枫荷。半枫荷无色无味,却毒性极重,伤及肺腑,轻则重病缠身,重则当场毙命。”
闻言,婉珠吓得连连往胤禛怀里躲,胤禛赶忙安抚着她,小心翼翼地拍打着她的背。
一旁的太子更是怒不可遏,怒喝道:“好歹毒的心肠,如此毒计,我绝不会放过那个幕后指使之人。”
说着,太子已经将庄子上一干人等都已经集合完毕,重点质问了那些接触过膳食的人。
个个面上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低着头,战战兢兢,都说自己没有接触过。
婉珠目光扫视一周,每个人都打量得仔仔细细的,在她审视的目光下,有一个丫鬟神情很是恍惚,躲躲闪闪。
“你是做什么的?”
丫鬟支支吾吾,低声应道:“回福晋,奴婢是厨房打下手的,奴婢没有接触过燕窝。”
“哼!
婉珠冷笑一声,“我何时说过是燕窝中有毒?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丫鬟面色惨淡,毫无血色。
这时,管事已经在旁说清了这个丫鬟的身份,名叫素问,穷苦农家出身,家里只有寡母和幼弟,进山庄做事也有六七年了。
婉珠厉声道:“你若是不招,且不说重刑伺候,只怕你家里人也要跟着吃苦。”
胤禛强调:“谋害皇族,可是重罪,诛九族。”
素问满脸慌张,跪在地上还瑟瑟发抖,就是不肯开口,甚至准备咬舌自尽。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此时胤禛派去素问家里调查的人回来禀报,说她家里人全部都已经死于非命,血流满地,极其凄惨。
“不可能,不可能,她答应会保护好我的家人,为什么还要害怕他们?”
素问瘫软在地上,神情恍惚,可当她看到带有血迹的衣裳时,心防彻底被击溃。
“是,是太子妃,是她指使奴婢谋害福晋。”
“竟然是她。”
婉珠喃喃自语,内心充满了震惊,又有一丝意料之中。
也许,从那日太子妃召她进宫开始,她隐隐便已经觉得,太子妃绝非善类。
尤其是经过胤禛离奇身世之后,婉珠深切明白,一花一世界,这个小世界里的太子妃跟从前的不一样。
她不应该总用以往的眼光去看待太子妃。
得知幕后黑手,太子暴跳如雷,恨不得直接飞回紫禁城,要了瓜尔佳氏的命。
见状,婉珠也不想为太子妃求情。
她本就不是什么心善之人。
虽说之前对太子妃感到心虚,可现在人家都要杀她了,她又岂会心慈手软?
没过多久,难得的时光不得不结束了,几人便都且回京。
毓庆宫。
天空雾蒙蒙的,黑压压的一片,给人带来一种沉闷至极的感受。
不知为何,太子妃瓜尔佳氏终觉得心里七上八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心里,就快要爆发出来。
伴随着雷声,滴滴答答的雨滴落了下来,转瞬间变成滂沱大雨,倾盆而至。
门吱呀地一声响起。
顺着声音,瓜尔佳氏看过去,只见光影处渐渐走出来了一个人,是太子。
她连忙走过来,低低柔声道:“给太子殿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