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衣袖下的手握紧成拳,将她揽入怀中,温柔地直视着她,眼神坚定。
“我不悔,一切都是顺从我的本心去做的。跟失去你比起来,那些事情都不值一提。”
“更何况,当年是我将你拉下神坛,让你跟我在一起。从一开始,所有的后果我都考虑到了。”
“现在,有你,有暮暮、朝朝、玖玖,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两心相知,青黛自然明白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可说她心狠手辣也好,说她无情无义也罢,她愿意将骂名留给自己,也不希望再这样委屈胤禛十几年。
她分得清孰轻孰重,只要自己在意的人过得好就行。
很快,再过不久,一切一切都要结束了。
算计种种,青黛不由地按了按眉心,慢慢盘算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一晃眼,转眼暮色降临,天空映出一抹残霞,像是抹上了一层红红的胭脂,甚是迷人。
青黛和胤禛肩并肩欣赏着美丽的风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难得一见。
只是,青黛她情不自禁地感叹着:落日沉没,太阳该下来了。
这日,康熙带着众皇子阿哥在木兰围场狩猎。
青黛本想跟着前去,可胤祄突然染上风寒,吓得她魂飞魄散。
恨不得日日夜夜都守在胤祄床边,哪里还有心思去看热闹?
知道外面风云动荡,难得平静,青黛不放心才十岁的胤禄去木兰围场,让他跟着自己在身边。
倒是胤禑,雄心壮志,非要跟着去围猎。
青黛不好直接说有什么危险,也不能让身受重任的他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不受半点风吹雨打,只好放手让他去了。
且让胤禛在旁看着。
到了木兰围场,康熙兴致大发,又有蒙古儿郎在旁做比较,示意众皇子阿哥开始狩猎。
“今日狩猎者,为首第一名,奖品就是朕亲赐的龙形玉佩。”
话音落地,众人眼神中闪现出跃跃欲试的野心,目光灼灼地看向赛场的猎物,已经按耐不住地准备狩猎了。
一旁的太子神色不慌不忙,淡淡地举起茶杯。
看着茶水在杯中飘荡,起起伏伏,如同浮萍一般,任由水摆动。
他不甘心永远只是一枚棋子,也该当一当执棋者。
等其他皇子阿哥都已经出去了,他才慢悠悠地骑上马,带着一批亲卫准备狩猎。
实在是没办法,这些年如履薄冰,时刻处在危险之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太子不得不担心会有人在木兰围场对他下手,故而带了许多贴身随从。将他护得严严实实的,绝不让人有可乘之机。
至于猎物,龙形玉佩,太子嗤之以鼻,并没有放在眼里。
跟太子不一样,胤禑目光熠熠,少年意气,跟着几位兄长兴致勃勃地跑出去狩猎。
目光所及,极其耐心地等待着猎物到来,沉住气一击即中。
第一箭就射中了一只麋鹿。
“好!箭法学得不错。”胤禛面露喜色,夸赞道。
胤禟在一旁搭腔道:“哪里是不错,已经是非常好了。老四你像十五弟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这个本事。”
胤禛脸色一板,老九就喜欢戳他的伤口。
偏偏胤禟喜上眉梢,自顾自地说道:“爷记得当初学骑射的时候,老四的技艺可是最差的。没少被皇阿玛当着众人的面训斥,被骂得狗血喷头。”
“从那时起,老四就一直板着脸,生怕别人看出他的心情。”
“老九!”胤禛冷冷的目光看向他。
胤禟这才住口,背上一凉,心里已经有个小人在瑟瑟发抖。
“十五弟,勤能补拙。老四这些年苦练骑射,现在今非昔比,大有不同。”
他这话风转得太快,胤禑都没反应过来。
这会子前方有一头绵羊,胤禑来了兴趣,神采飞扬,夹着马往前走了。
“两位哥哥,弟弟我先行一步了。”
胤禛冷哼一声,嫌弃地看了胤禟一眼,赶紧跟着胤禑这边走了。
而胤禟一点也不生气,他最喜欢看老四拿他没办法的样子,笑嘻嘻地追上去。
等到狩猎结束,清点猎物,发现还是大阿哥胤褆捕获的猎物最多,当仁不让地从康熙手里接过了龙形玉佩。
“儿臣多谢皇阿玛。”胤褆喜笑颜开。
其他蒙古王公则在一旁恭维道:“皇上的阿哥个个出类拔萃。直郡王英武不凡,卓尔不群,真乃人杰。”
康熙更是拍了拍胤褆的肩膀:“朕的皇长子,不愧是大清的巴图鲁。”
胤褆得意洋洋,尾巴都快翘上天了,还不忘回头朝太子挑衅地看一眼。
只是,太子依旧神色淡淡,仿佛根本没有将胤褆放在眼里。
气得他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