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掉白眠雪掀盖子的手,“不嫌烫?”
说完,难得体贴地帮人取出几层食盒,摆在桌案上,昂着头道,
“听说父皇罚你在这儿抄三日经,我怕你心情不好,特意命人做了点儿东西来找你。”
白眠雪非常开心地歪了歪头,
“都是给我的呀?”
白起州哼笑了一声,从食盒里另外取出两双象牙箸,
“美得你,我也未曾用早膳呢,我俩一起吃。”
“哦……”白眠雪见此,只好把手里刚拿起来的两个小点心恋恋不舍地放回去一个,
“那你一个,我一个。”
背后的白池雾突然冷笑一声。
白眠雪拿着筷子的手一抖,一阵森寒气息掠过,他这才想起这屋子里还有一只阿飘。
“怎么了?”白起州见他提着箸不动了,又皱了皱眉,“怎么突然这么冷。”
白眠雪突然觉得连嘴里的小点心都不甜了。
白起州沉下脸来环视一圈周围,随意拿起手边的茶碗。
还没喝到嘴里,茶碗竟然凭空一个趔趄,若非他反应极快闪身躲开,险些热茶就要泼他一身。
白起州皱眉:“?”
白眠雪看着他背后眸光黑漆漆的白池雾,惊得不自觉地喃喃低语:“你也太坏啦。”
“你在和谁说话?”白起州挑挑眉。
白眠雪猛然反应过来,他好怕这个坏鬼,只好小声道:“没……没有谁呀。”
白起州挑眉望了整间屋子一圈,并未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便拿起碟子里白眠雪留给他的那个小点心。
谁知这点心还没送进嘴里,就直直地从他修长有力的指尖滚落了下去。
“啊。”白眠雪惋惜地叹了一声。
白起州冷笑一声,瞬间沉下脸来,手按着腰间随身带着的长匕,“什么东西,出来?”
白眠雪看着眼前穿着白衣,长发散在腰间的白池雾,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白起州。
“不许告诉他,不许离开静庵。”白池雾突然凑近在他耳边,声音低低地,“不然我就把你欺负到哭出来。”
桌上的食盒渐渐放凉了。
突然,白起州想起来什么似的,他的手仍按着匕首,回过头警觉地看着白眠雪道:“你昨夜可有遇见什么?”
另一边,白池雾缓缓贴近他,冰冷顺滑的白绸衣袖轻轻拂过他的脸,“记得你刚才还答应过我什么?”
“要听我的话啊,嗯?”
白眠雪轻轻吸了一口气,他眨眨眼睛,正要开口时,门口突然撞进来两个人影,把他狠狠吓了一跳。
“是谁?”白眠雪放下象牙箸。
门口的两个人抬起头来,竟然是扫墨和沉雨。
只见他俩踉踉跄跄地从门口爬过来,见了白眠雪纷纷叩头。
扫墨苦着脸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我俩昨夜原是在外面等的,谁知入了夜,竟然越来越困……”
“对,我们俩平时也一样上夜的,只是平日里清醒得很,唯独昨儿夜里格外困,不小心就一觉睡着了。”
扫墨和沉雨又叩头,“还是奴才们的不是,殿下昨夜有没有受惊?”
“唔。也没有什么事。”白眠雪摇摇头,看着他俩,软软道,“你们起来吧。”
扫墨和沉雨应了声是,连忙爬起来。
白起州在一旁看着,突然挑眉笑了笑,“原来你昨晚害怕,还要他们俩陪着?”
白眠雪小脸突然红了,他无措地“啊”了两下,低下头小声嗫嚅道:“才,才没有呢,我胆子很大的。”
“那是谁昨夜吓得呜呜直哭,吓得抱着我的袖子要给我烧纸?”
白池雾突然蹲下来,仗着周围一众人都看不见他,故意贴近白眠雪的耳边,酥酥麻麻的气流吹进去,
“小骗子。”
他漆黑的眸子盯着眼前人白嫩嫩的耳朵。
白眠雪当即抖了抖,象牙箸“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半边身子都软了。
偏偏他一抬眼,又对上了白起州意味深长的审视般的视线,一口气又哽在喉咙里。
简直是被他们欺负得欲哭无泪。
偏巧小美人还饿着,安安静静的屋子里,只有他的肚子轻轻响了一声。
小美人白皙漂亮的脸颊微红,浑身轻轻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一旁白起州挑挑眉,朝着旁边的扫墨和沉雨道,“你俩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赶紧上来伺候?”
“哦,哦,是!二殿下!”他俩反应过来,扫墨战战兢兢地就要来给白眠雪布菜,
“这个用不着你。”白起州止住他的动作,他亲自接过象牙箸替一旁的白眠雪布菜,眼风扫过屋子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