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罚无声地叹了口气,也蹲下身子把那只早已没了呼吸的小猫轻柔的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他的手有些颤抖,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悲伤,“走吧。”
车里面一时间安静得很,江罚用余光扫过望着窗外空洞发呆的明奕,伸手把车窗降下了下来。风一下子涌进来,明奕被吹的眼睛疼,低头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明奕情绪不高,但还是冲江罚笑了笑,“我没事。”
江罚没出口安慰,只是沉默了一阵后说道:“我也有问题。按照你的描述就草率判断这次的目标是一只猫。”
明奕摇摇头,“也不怪你,梦里那个小男孩我虽然没看见他,但听声音和状态感觉不像是个得病的人,是我们疏忽了,被误导了。”
江罚没再说话,明奕反倒是回过头来安慰,“这个小猫的命运注定是死亡,因为我梦到它了……我看到它的结局了。只是……”
“会抢救过来的,我听说那个男孩之前打过狂犬疫苗。”江罚说,“我们把猫送到宠物中心就去医院。”
当明奕把那具猫的尸体送到宠物中心的工作人员手中时还是不忍去看,它太弱小了,只有两个巴掌那么大,也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才得到解脱。
工作人员显然也没料到这只猫已经成了这副样子,“这个……你们还要照片吗?就算我们打理好了,可能样子也……”
明奕低声说:“要。不管什么样子都要。”
江罚冲工作人员点点头,并在明奕出门后又给了员工几百,“请把照片P一下,尽量贴近些原貌……谢谢。”
两人抵达医院时男孩已经被抢救过来脱离了生命危险,此时男孩的父亲也已经赶到,满身的酒气,正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被大娘劈头盖脸地骂,好几个护士来劝说让保持安静,但是大娘正气头上谁拦都没用。
明奕上前拽住大娘的胳膊,“够了!你儿子已经抢救过来了!冷静点。”
“你管得着吗!这是我们家的事!”大娘胳膊一抡就把明奕甩开。
明奕猝不及防往后踉跄了几步,被江罚拦腰环住。江罚抚明奕站稳,“出头的事我来做。”
明奕抿了抿唇,没说话退后了几步。
江罚上前把明奕完全挡在了后面,看着那位正在气头上的大娘说:“不反思一下吗?”
那位大娘明显没听懂江罚的话,“你什么意思啊?”
“孩子变成现在这样,你一点错都没有吗?”江罚说:“如果我们再晚去一步,你的孩子不一定能救的过来。再者说,也是这孩子运气好,之前打过狂犬疫苗现在才能被抢救回来。”
那大娘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没等开口就被江罚怼回去,“话也说回来了,之前的狂犬疫苗是为什么打的?是不是之前这孩子就有被猫或者狗抓伤过?既然有过前例那你作为家长为什么没有关心根本原因?你是不是只骂他贪玩惹祸?有问过为什么会被猫抓吗?”
大娘被江罚怼得心虚,但是依然梗着脖子嚷道:“小孩子淘气,被阿猫阿狗抓不是很正常吗?!”
江罚冷笑一声,“好,就算是你说的这样。狂犬症一般是有潜伏期的,潜伏期的表现不同,一般很难发现,但是这先不说,前些日在孩子说不舒服想要在家休息,你说什么来着?哦……就是不想上学。你自己疏忽大意反过来还要怪孩子吗?”
“你谁啊你?”大娘道理讲不过便开始要耍无赖,“你擅自闯我们家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在身后的明奕一听这话就憋不住了,站出来反驳道:“那你有本事告我们去啊,要不是我们你家孩子还不一定救的回……”
没等明奕把话说完,江罚轻轻的拽着他的胳膊往回拉了拉,眼神示意别跟她吵,随后目光冰冷地看着大娘,“并非我们在背后议论他人,只是你的事情我们多多少少听过一点。因为性格强势,而丈夫家中并不同你一般富裕,所以在婚后愈发专制跋扈,想必你丈夫也是因为受不了你这般无理取闹的样子才会日日酗酒。”
在她身后的男人,底下眉眼,整个人都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的样子。
江罚不给人机会,继续说道:“而你看着丈夫越加不争气,便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但是你方法错了,一味的打骂只会打击孩子的自尊心和人格。我虽然不是专业的心理学专家,但是我猜你家孩子虐猫跟你平时的行为脱不开关系,他明明已经小学六年级了,但是却跟村里一、二年级大的孩子相处的最好,为什么?因为他在家里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关注,所以他只能靠着那点糊弄人的东西去骗比他年纪小的孩子,博得关注和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