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府外,徐靖照例先下马车,然后伸手抱着赵夕颜下了马车。
前来相迎的徐莹都快被闪瞎了眼,咳嗽一声笑道:“快些进府吧!”
小夫妻两个私下里怎么亲热都好,在人前还是稍微收敛一二。
赵夕颜面颊微红,悄悄伸手拧了徐靖的腰。
赵夕颜那点力气,就像给人挠痒。徐靖不但没呼痛,反而被痒得哈哈笑了起来。
徐莹怕赵夕颜尴尬,只当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率先转身进了北海王府。
半个时辰后,谢凌风也下了差事回来了。
小宝儿还小,吃的是奶水。正经坐在饭桌前吃饭的,一共就四个人。就这,徐莹还特意嘱咐一声:“从明日起,你们小夫妻两个在自己的院子里用早膳午膳,晚上我们再一同用膳。”
徐靖二话不说就应了。
刚成亲的小夫妻,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他的婚假一共就十天,半点都舍不得浪费。
徐莹又对赵夕颜笑道:“月牙儿,春生婚假有十日。等婚假过后,他就要去新军大营。这几日,我暂时先替你管着家事,等春生回军营,你有了空闲,我便将王府里的账册都交给你。”
她没过门,徐莹这个姑姐掌家理所当然。如今她进了徐家门做了北海王世子妃,掌着王府内宅也是天经地义。
赵夕颜没和徐莹过多客套绕弯子,轻声笑道:“我年轻识浅,也没掌过内宅。以后有不懂不会的,要向三姐多多请教。”
徐莹欣然笑着应了。
晚膳后,小夫妻两个手拉着手亲昵地离去。
……
谢凌风看在眼里,忽然也到徐莹身边,紧紧握住了徐莹的手。徐莹有些惊讶,笑着嗔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过来了,吓了我一跳。”
谢凌风低声笑道:“看他们小夫妻这般恩爱,我忽然想起我们两个新婚时候的光景了。”
一转眼,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徐莹似笑非笑地看着丈夫:“我们新婚的时候,白日我在婆婆那里立规矩,晚上才能回院子。你在书院里读书,晚上才回府,根本不知我白日受过的委屈闲气。你怀念新婚,我倒是半点不愿回想。”
谢凌风:“……”
谢凌风脸都要被扇肿了,后退两步,给妻子作揖赔礼:“对不住,以前都是我这个丈夫窝囊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徐莹笑着叹一声:“行了,我就随口一说罢了。现在的日子这么好,我也不愿想以前这些糟心事。”
顿了顿,淡淡说道:“谢娇递帖子来,想明日来王府,被我以府中有客不便招呼为由回绝了。”
这件事,徐莹刚才在徐靖赵夕颜面前压根连提都没提。
一个谢娇,她出面打发了就是。让小夫妻两个好好过自己新婚的小日子。
提起任性跋扈的妹妹,谢凌风也觉头痛:“你做得对,这几日别让她露面。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她在家中和妹夫吵闹,将妹夫的脸抓破了。妹夫只得告假在家中养伤。”
霍衍一肚子委屈,无处可诉,派人送口信给谢凌风。显然是想让大舅兄做主。
徐莹眉眼未动,语气平静:“她这副脾气,再不改一改,迟早要吃亏。你是她的亲兄长,还是找个机会劝一劝她才好。”
至于她这个长嫂,就不必出面了。一来没这份交情,二来,她出面只会让事情更糟。
谢凌风叹口气,点了点头:“过两日,我去一趟霍宅吧!”
……
谢凌风去霍宅的事,赵夕颜和徐靖知道后,也没多问。
正值新婚,蜜里调油都不足以形容,谁有闲心去关注外人。
可惜,人活在世间,不能一直关门过日子。到了第六日,就开始有人登门了。颖川王世子西河王世子联袂前来。
一众藩王世子不论私下交情如何,明面上同进共退,如今又都在新军大营里领着差事,少不得要来往。
赵夕颜这个弟媳,也得露一露面。
西河王世子妃也随着丈夫一同来了,和赵夕颜徐莹在内堂里说话。
“……堂嫂怀着身孕,在宫中养胎,我一个人在王府里闲得很。平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以后少不得时时来寻你们说话。”
西河王世子妃这番话,看似寻常,实则意味深长。
颖川王世子妃陈氏怀着身孕,竟在宫里养胎,有两位太医精心照料,苏皇后还派了几个宫人日夜照看。这其中的意味,实在值得琢磨深思。
赵夕颜只当没听出话中深意,微笑着应道:“堂嫂随时来就是。只是,我性子木讷,不善言辞,堂嫂别嫌我闷才好。”
这话回得十分巧妙。
以后赵夕颜不想搭理西河王世子妃了,大可“木讷”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