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郡守是正四品的文官。大晋朝有一百零三郡,郡守足有一百多个。由此可见郡守在朝廷中的份量了。

当年谢郡守刚来上任,携家眷去北海王府请安。十五岁的徐莹,对清俊斯文的谢家长子谢凌一见钟情。这才有了这门亲事。

徐莹带着极丰厚的嫁妆嫁入谢家,从不以县主身份压人,孝敬公婆,对小姑谢娇处处忍让。温柔贤良,人尽皆知。

就这,谢夫人对长媳也有不满。

徐莹嫁进谢家四年了,别说孙子,连孙女也没生一个,肚子一直没动静。一年前谢夫人想给儿子纳妾,那个嚣张跋扈的北海王世子徐靖,竟直接登门,动手揍自己的亲姐夫。

被揍的鼻血横流的谢凌对小舅子说道:“我从没有纳妾的念头,是母亲瞒着我暗中放出风声。我不会做对不起莹娘的事!”

徐靖这才罢手,临走前,冷冷瞪了谢夫人一眼,万千威胁都在眼神中。

谢夫人被闹了个灰头土脸,再不敢提给儿子纳妾,对长媳却越发挑剔。时不时地摆脸色。

今日谢娇高高兴兴地去北海王府,还没到正午,就坐马车回来了。躲在闺房里哭了一个下午。

谢夫人心疼女儿,对儿媳愈发没个好脸。

殊不知,徐莹今日也是一肚子闷气,神色淡淡地应道:“还是等娇娇心情平复了自己说吧!儿媳实在没脸说。”

谢夫人:“……”

第17章 第十七章 王通(一)

谢夫人没料到素来温顺的儿媳竟会出言顶撞!一时间,被气得脸孔铁青,目光如刀,狠狠剜了徐莹一眼。

徐莹起身行礼:“儿媳先告退了。”

然后拂袖离去。

谢夫人眼睁睁看着儿媳走远,气得身体直哆嗦,用力一拍茶几:“这个忤逆的混账!”

气归气,谢夫人一时也奈何不得儿媳。不说别的,一想到徐靖怒气冲冲揍人时的狠辣劲,她的心底就直冒凉气。

谢夫人喝了两盏茶,才平复心情,起身去了谢娇的闺房。这一次,谢娇总算开了门。

谢娇哭了半日,眼睛都哭肿了。

谢夫人心疼又恼怒,板着脸问道:“今日在王府到底出什么事了?现在就告诉我,不得隐瞒!”

谢娇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将今天受过的委屈一一道来:“……那个赵夕颜,实在可恼可恨!都怪她!不然,我今日也不会丢人出丑!母亲得替我出了这口闲气!”

谢夫人也不是糊涂虫,拧着眉头道:“你去招惹她做什么?”

谢娇扭着手指,不吭声了。

原来是吃醋争风。

谢夫人立刻就懂了,眉头却皱得更紧:“我早就告诉过你,离北海王世子远一点!那个徐靖,除了一张脸勉强能看,其余的一无是处。霸道妄为,性情骄横,对亲姐夫都下得了狠手!这样的人,根本不是良配!”

谢娇却固执得很:“他骄横也好,跋扈也罢,我就喜欢他。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谢夫人十分恼怒,伸手拧住谢娇的耳朵:“你想嫁,也得看人家乐不乐意娶。谈婚论嫁,只有男方张口提亲,哪有女子主动的道理。”

谢娇脱口而出:“大嫂当年就主动了。”

所以,她这个做婆婆的才瞧不上儿媳。

哪怕儿媳是县主,亲爹是藩王,陪嫁几辈子吃用不尽。她这个做婆婆的,也能挺直腰杆呵斥儿媳。

谁让儿媳上赶着要下嫁倒贴呢?

这等话自是说不出口,谢夫人绷着脸道:“从今日起,你就在家里待着,不准再去北海王府。”

……

王家的内宅里,不时传出阵阵哭泣呼痛声。

王薇趴在床榻上,哭得一抽一抽的。

那点皮肉伤,清洗上药,半日下来就好多了。可伤处实在太过羞耻,今日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丑。她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该死的赵夕颜!

一定是故意的!

不然,怎么会不偏不巧地踢中谢娇的左腿?分明早就瞄准她在谢娇左侧,来个一石二鸟!

“别哭了。”王薇的娘亲杨氏轻声哄道:“这点伤,养一两日就好了。”

杨氏姿色颇佳,三十多岁了,风韵犹存。

王薇继续抽泣。

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年近四旬,留着短须,身材高壮,相貌堂堂,一派威武。

这个男子,正是裨将王通,麾下五百士兵,把守北海郡的东城门。王通武艺高强,精通兵法,在军中颇有声望。

王通有两子两女,两个儿子都在军营里,长女在两年前出嫁,家中只剩幼女王薇。平日里王通很疼爱这个女儿。

王通目光一扫,张口问杨氏:“薇儿伤得重不重?”

杨氏起身过来,低声道:“伤的不重,就是伤的位置不巧,又被一众姑娘家瞧见了。薇儿这个年纪,正是最要脸面的时候,回来一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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