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郁,松手。”
江与诺压低了声音,生怕被旁人发现了什么。
可秦斯郁瞧见他那个样子就来气,好像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分明上一秒他还和别的男人聊得开心。
结果一见他来了,那笑容就跟被冰封住了似的,僵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皱着眉头的厌恶与无奈。
刘立看到江与诺那隐忍无奈的模样,顿时连猜疑都顾不上了,追了出去,“老大……”
那男人看起来不好惹,他一米八的个子,在秦斯郁面前都矮了一头。
刘立暗暗握了握拳,不过他好歹练过几年的散打,虽说讨不到便宜,但总能搏一搏。
江与诺挣扎不过,又不想在大街上跟他牵扯引来旁人的围观。
可身后的人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打破了僵局。
秦斯郁没想到活了二十几年,还是难得遇到敢来暗算他的人。
他侧身躲了下,可顾及着江与诺,还是没能躲过接踵而至的一拳。
拳头从他的侧脸擦过,嘴角见了血,他随意的抬手擦了擦,嘴边漾着抹诡异的笑。
“去那边等我。”
他对着江与诺说完,紧接着就抬腿走了过去,自顾自的挽起袖子。
直逼人的寒气倾斜而来,明明他还没动手,刘立却有种被威胁到了的既视感。
江与诺瞥见他在扯领带,慌了一瞬,那是秦斯郁生气的前兆。
他不知道刘立有几斤几两,可他很清楚秦斯郁的性子。
他打人是往死里打的。
不出他所料,江与诺还没来得及去阻止,刘立就被他打趴下了。
他撑着墙壁企图站起来,抬头仰视着面前的男人。
这人绝对是个练家子,他不是对手。
作为秦家的继承人,他自小就是在风云诡异的环境里长大的,若是没有点傍身的本事,早就被他爹的几个私生子弄死了。
他闲庭信步的走近,犹如俯视一切的王者,泛着幽冷的淡眸睥睨着,看着无端叫人脊背发寒。
刘立做好了被他再打一拳的准备,没成想江与诺挡在了他的面前,“秦斯郁,够了。”
秦斯郁看着眼前的人,眼底暗芒闪过,转而微勾了勾唇,“你在护着他?”
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挡在刘逸明的面前。
他是要逃跑的,可顾及着刘逸明才假意回到他的身边。
想起往事,他的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起来。
拳头捏着,骨头嘎吱作响。
恨不得弄死挡在他身后的人。
江与诺抬眸看了他一眼,压了压情绪,转身安抚刘立,“还能起来吗?”
他想去扶刘立,可若是他真的扶了,怕是秦斯郁下一秒就会拧断他的手,伸出的手后缩回。
刘立手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其实秦斯郁没真的下杀手,他并没有真的伤到要害,“老大,我没事。”
江与诺舒了口气,身后人的忍耐已然到了极限。
“那你先回公司,我待会再回去。”
说完,他不等刘立回应,转身拉着秦斯郁就走。
“怕我弄死他?”
“你会吗?”
“会。”秦斯郁反手攥住他的手腕,走了另一条路,他的车停在对面楼下的停车场里。
江与诺紧赶慢赶跟上他的脚步,手腕被他攥的通红,隐忍的咬了下唇。
停车场里没人,头顶的白炽灯打在脸上,鞋子踩在地面的声音尤为清晰。
直到秦斯郁把他塞进车里,紧接着他坐了上去,门被他重力关上。
江与诺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在这儿做吗?”
他低头解开扣子的手微微顿了下,嫌恶的瞥了眼周围的环境。
微微皱起的眉头被他压了下去,他平静的脸上波澜不惊,胸前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
里头是件贴身的白色棉质T恤,贴着他瘦削的身子。
秦斯郁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斜长的凤眸微微眯着,眉头轻皱了下,“你想在这儿做?”
他说这话是带着笑的,可江与诺抬头看向他,却很清晰的看见那笑意并未达眼底。
他手轻轻搓着衣角,车内没开暖气,气温转凉,他短袖下的手臂上泛过丝丝缕缕的寒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攥紧的手又松开,他抬眸对上秦斯郁的目光,忽而笑了,“不是你想做吗?”
说着,江与诺又想起什么,讥讽的笑了下,“在停车场的车上,在小区草丛边……”
他紧紧闭了闭眼,像是根本不想看见秦斯郁一样,一字一顿道,“像个随时发情的畜生……”
他可以不说的,又或者说可以不把话说的如此直接。
可是,他心里憋着一口闷气,不吐不快。
可吐出来了,接踵而来的,又是能够预想得到的狂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