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着在屋子里躺了两天,有了前车之鉴,他第二天做的面没那么难吃,至少熟了。
他囫囵吃了小半碗,身子还在发热,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腰酸软的没什么力气。
于是他又躺到床上睡了,到了晚上,他的身体开始发热,出汗,他整个人像是脱水一般,意识飘飘乎乎的,喉咙痛的连声音都发不出。
吞一下口水,就跟刀片刮似的痛,他爬起来喝了半杯水,水有些凉,他也没在意,结果躺到床上不到半小时,他的胃也开始痛起来。
家里没有止痛药,江苑捂着胃在床上翻来覆去。
过了会儿,胃渐渐不痛了,他的头又痛的快要炸开了,左半边的位置,痛的他简直想撞墙,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水,早已浸湿了里面的衣服。
江苑想爬起来换件衣服,可撑着手坐起来,又浑身无力的躺了下去,他什么都不想做,什么力气都没有,太难受了。
外面又在下雨了,气温降了好几度,他裹着那床被汗水浸湿的小毯子,翻过来翻过去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后半夜,他隐约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
可他的大脑飘飘忽忽的,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好像有人走到了他的床边,隔着被子把他抱了起来,江苑只记得陈青墨说他过两天就回来,他没睁开眼,抱着他的人身上很温暖,让他不自觉的想要往怀里钻,“青墨,我想喝水……”
第100章 他又失忆了
那人的身子僵了瞬,江苑正要抬头看,那人就把他松开了,他于是又躺在了床上,不过一会儿,水杯抵到了他的嘴边,他小口的喝着,嗓子疼的难受,他摇了摇头,那人又把杯子拿来了。
江苑连张口说话都觉得好累,身子一歪,又倒在了床上,他甚至都没多余的心思去想陈青墨怎么不说话。
他睡了不知道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门外的灯光投射进来,他眯着眼,逆光看到个身形颀长的人,可惜他视线模糊着,看不清那人的脸。
屋子里只开了盏床头灯,那人坐在床边,又把他抱在了怀里。
然后腾出两只手端着碗喂他喝粥。
江苑最爱的银耳莲子羹,可惜他味觉暂时失灵,没有察觉到是他熟悉的味道。
江苑喝了两口,觉得有点冷,扯了那人的外套搭在胸口,他吸了吸鼻子,竟然闻到了薄荷烟草的味道,秦斯郁还没有戒烟的时候,身上就有这个味道。
江苑不喜欢闻烟味,所以后来秦斯郁抽了烟,就会在身上喷薄荷味的香水,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清凉的薄荷味道,竟然让他有种奇异的着迷感。
他没挨陈青墨这么近过,自然不知道陈青墨身上不会有这个味道。
只是那种久违的熟悉感袭来,让他的头更痛了。
他被喂了小半碗,胃里有了东西,暖烘烘的,身体渐渐有了点力气。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隔了有半个小时,他睡得迷迷糊糊的,那人又把他抱了起来,喂他喝了药,他紧皱着眉头,有点苦,“咳咳咳……”
水流到下巴上,温热的手指轻轻蹭过他的下巴,江苑半睁开眼,好像看到了逆着光的人,他脑子烧的迷迷糊糊的,微微张着嘴,轻喃:“秦斯郁?”
他没等来那人的回应,脑子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睡到第二天,他也不知道几点,只听着外面有点吵闹,像是轮子碾过碎石子的声音。
他身子虚虚的出着汗水,后背的汗水黏在才换过的衣服上面,不太舒服。
陈青墨把箱子放在门口,在客厅厨房转了一圈,“江苑?”
没人应他,他推开卧室门,看到暗沉光线里,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放慢了步子走过去,照理说,这个点,江苑早起来了才对。
“江苑?”
江苑把被子往下扯了扯,看到陈青墨凑近放大的脸,他眨了下眼,眼前确确实实是陈青墨。
而他脑子还不清醒的记得好像看到了秦斯郁,想来是脑子烧糊涂了,秦斯郁失忆了,还订婚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陈青墨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探了下,“吃药了吗?”江苑摇了摇头,头昏沉的厉害,陈青墨替他盖好被子,“你先躺着,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陈青墨不会做饭,在厨房里转悠了圈,看见灶台的燃气灶上放了个小锅,他过去把盖子打开,里面还温着温度适宜的银耳莲子羹。
他用勺子舀了点出来,试了试温度,刚刚好。
便拿了小碗来,盛了半碗进去,端到江苑的床前,扶着他起来。
江苑靠在床头,端着碗,拿着勺子往嘴里送。
他的感冒有所好转,味觉也渐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