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郁把他拉到身后,收回挡在他面前的手,抬脚踹过去,黑色皮鞋踩在那人的肩膀上,逼仄巷子里响起骨头嘎吱的声响。
“滚出来!”
身后的保镖战战兢兢的跑来,弯腰将那人抓了起来,压到了墙上。
秦斯郁抬脚就朝着保镖踹了过去,“你特么就是这样看的?”
保镖额头上都渗出了密汗,低着头不敢说话,“不会再有下次。”
秦斯郁皱着眉头,浑身的气压都很低。
“下次?我会剁了你。”
转过身,秦斯郁立马换了副面容,说话的声音都小了,眼睛看着他,紧张地恨不得把他的身体检查一遍,“有没有哪儿痛?他刚刚是不是打你了?我看到撞到墙上了是不是?”
江苑的目光却是落在他流血的手臂上。
听到他的话,不慎着急的样子。
倒是秦斯郁抓着他的肩膀,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就怕他伤到了哪里没有发现。
“你流血了。”他淡淡开口。
秦斯郁却好像并没有察觉到疼痛,不在意的连看都没看一眼手臂上的伤口,“不重要。”
眼睛仍旧盯着他。
“我没事。”江苑往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的触碰。
秦斯郁搓了搓手,察觉到他的抗拒,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不过舒了口气,“那就好。”
保镖押着那人走了,空荡的巷子口,又剩下两人。
秦斯郁有点没话找话,“你是吃完饭出来散步?”
江苑点头。
“那我陪你继续散步?”他说话的尾音上调,明显的疑问的语气。
“不用了。”江苑瞥了眼他手臂上的伤口,流了这么多血,他都没有感觉么?
两人并排着往别墅走。
管家接到消息,打了电话给医生,忧心忡忡的站在门口,还以为秦斯郁伤的很重。
秦斯郁叫人拿来了医药箱,坐在沙发上,打算包扎。
管家瞥了眼身侧的江苑,在瞥一眼坐着独自处理伤口的秦斯郁。
“先生,您这伤口,自己怕是处理不好,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处理吧。”
秦斯郁:“不用。”
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简直无足轻重。
管家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又道:“可是唐医生这几天没在万平市,要是叫其他医生也麻烦……”
他叹了口气,“可惜我年纪大了,手脚也不利索,眼神也不太好,恐怕也不能帮您包扎,要是……”
他说着,视线若有似无的看了眼打算上楼的江苑。
秦斯郁皱了下眉头,嫌弃管家啰嗦,刚要打断他的话,让他退下去。
没成想江苑走了过来,“我来吧。”
他坐在沙发上,取了纱布,在转头看到秦斯郁手臂上,刺进去见了血肉的伤口时,手还是不可抑止的抖了下。
秦斯郁安抚般拍了下他的手,打算抽出他手里的纱布,“没事,我来。”
江苑没说话,拿着纱布缠绕在伤口上,打了个标准的结。
秦斯郁抚着他亲手包扎的绷带,忽然低声开口:“江苑,你想不想回去看看你奶奶?”
江苑的身子僵了下,他确实有很久没去疗养院看过他奶奶和母亲了。
秦斯郁试探性的握住了他的手,见他没挣脱,便小心的包裹在了手心里,循循善诱道:“后天我陪你回去,怎么样?”
“好。”
江苑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洗了整整大半个小时才出来。
他坐在床边,局促不安的攥着衣角,身上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终于,门口传来敲门声。
他打开门,秦斯郁站在门口,手里拿了杯牛奶,“早点休息。”
江苑看着他转身要离开的样子,不由得疑惑开口,“你不进来?”
秦斯郁愣了下,眼神逐渐晦暗了下来,他心底闪过点期冀,可那人是江苑,他好似瞬间明白了。
“你以为,我让你去看你奶奶,是为了睡你?”
江苑没说话,却是默认了。
他扯了扯嘴角,笑意未达眼底,“江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
“畜生吗?”
江苑抬起头来,带着审视的眼光对上他的双眸,直言道:“那你能永远不碰我吗?”
“不能。”
“我会给你时间,等你准备好……”
江苑笑了下,打断了他的话,“所谓的时间,不过是措辞罢了。”
他继续道:“我要是一辈子没准备好,你就会等一辈子?”
答案是不会的,江苑心里很清楚,时间说好听点是给他的,说白了,就是等秦斯郁什么时候忍不住了,那期限也就到了。
在他和秦斯郁的关系里,他好像永远都处于弱势,被动……
从来不平等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