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大衣裹住了我,像包裹住冰激凌的蛋挞卷,我仿佛能够在温暖的大衣上闻出甜味,但等身上暖和后,才发现那是男人的香烟味,也是我最讨厌的味道。
等我暖和点后,发现给我衣服的男人进了包间。我只记得他右手手背上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我并没有因此对这个男人产生好感,有些男人就是喜欢玩这种先示好再猎捕的游戏,会让他们更有快感和成就感。
直到张老板带着人走后,那个男人都没有对我或者阿春姐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甚至他身边都没有人作陪。
包间里的活动进行到后半场时,院长终于允许我进去了,说是有男人看上了我。
我以为一定是那个手背上有黑色小痣的男人,然而当我走进去后,却是另外一个我完全陌生的男人抓着我的手。我被迫坐到他旁边。
而我的另外一边,挨着那个手上有黑色小痣的男人。那颗小痣比一粒芝麻还小,我看着那只手握着威士忌杯,晃了晃,酒液到嘴边,他明明没有喝酒,却故意做出吞咽的动作。
我的眼神全在他身上。
他在这个银.乱的场所里像是一个另类,很干净的另类。
他被我的眼神吸引过来,诧异了一下,随后朝我笑笑,说:“小孩儿,我的衣服你还没有还我。”
我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折叠好,递给他。包间里的温度特别高,很暖和,我不再需要他的衣服,但是我还是想要这件衣服在我身上留的久一点。
好像待得久一点,我就能跟这件衣服一样,被他带走了。
我把衣服递给他,他让我坐在他的另外一边,避开了旁边男人的咸猪手。
我靠着沙发扶手,以为他会对我做什么,我陪着他假喝酒,有时候看着他眼神里对这一切露出的鄙夷神色,顿时觉得很好笑。
他要是个好人,还会坐在这里?
23.
“你几岁?”他问我。
“十六。”我说。
“该上高中啊。”他说。
“嗯,我没有爸妈,我读到初中就没读了。”我说。
他问:“你会什么?”
我看着阿春姐被逼着喝下一整杯威士忌,看着阿春姐穿的红裙子被人脱到肩膀上,我收回目光,平静说:“我会勾引男人,也会迷惑女人。”
他面上看着很平静,仿佛是察觉到自己问了不合时宜的问题,很尴尬地说:“挺厉害。”
我用阿春姐的围巾遮着半张脸,这条围巾是我在他面前唯一的遮羞布,我觉得他跟我见过的任何男人都不一样。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电影里妓.女总会爱上特殊的嫖.客,或许是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一种很干净很温暖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未成年不会被那什么,那条产业链就是类似电影《热搜》那种,有点恐怖
第5章 24-29
24.
回福利院的车上,阿春姐的脑袋枕着我的大腿休息,院长在前面开车,有一个张老板的保镖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必须一路护送我们到福利院,保镖才会离开。
我悄悄问阿春姐:“阿春姐,今天一直坐在我身边假装喝酒的那个男人,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阿春姐很累,但还是回答了我的话:“你是说宋莫?他啊,你少招惹,他跟那些掮客不一样,那是张老板都想要巴结的人。他对我们这种玩物不感兴趣。”
我望着车窗外,阿春姐的话一直在我耳边。
我们是张老板那种男人眼中的玩物,不过是玩物而已。
因为一个男人没有碰我,没有瞧不起我,对我施舍了一点善意,我就记住了他右手手背上的那颗黑色小痣,记住他的大衣有多温暖。
我的好感好廉价。
25.
现在,我只求,宋莫不要发现我就是当初被他夸“会勾引男人和女人”很厉害的那个玩物。
我是纪长风,我有自己的名字,不是院长和张老板口中的2号。
26.
车停下来,院长带我进去。这一次的男人很有背景,他叫傅殊盛,是张老板的顶头上司,做的是房地产产业,也是张老板的保护伞。
这次的会所也不是我熟悉的久涩,而是一家隐私性特别强的会所,外面有保镖站岗。
院长送我进去前,千叮咛万嘱咐道:“2号,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拿下傅老板。他对你很有好感,你一定要记得我教你的方法,男人嘛,你稍微矜持一点再露些痕迹,他自己闻着腥味就上钩了。”
我点点头,想到一会儿可能要经历的事情,有点想吐。
福利院的孩子在未成年之前,都不会被开.包,院长说这是张老板的仁慈,而我们都清楚地知道,张老板不过是想要我们这些人更值钱一点,俗话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吸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