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若有所思点点头:“看来你这边的[共脑]系统也启动了,记忆拥有了多少?”
“不多,暂时到知晓你我关系的程度。”
“哦,没关系,慢慢你会知道一切的。”说到这里,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唇角弯的更深,“既然知道我是谁了,那你叫声姐姐来听听?”
白枫:“……”
见白枫快要将半张脸都埋进抱枕里了,少女又弯下眉眼,意味深长道了一句:“哎呀,原来你是乖巧那挂的。”
白枫感觉又被调戏了一下,硬起嗓音:“……说正事。”
感觉这人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故意打趣他。
“我的正事就是来见你啊,我的乖巧弟弟。”少女满不在乎白枫的抗议,晃着手中烟枪,“见到的弟弟多了,总得按性格分个清楚嘛,昨天不就见到了那个还想跟我动手的叛逆型的?”
听罢,白枫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他现在怎么样?”
少女磕了两下烟枪,淡着嗓:“没什么事,调教两天就好了。”
白枫:“……”调教?
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这话说完后,房间突然静默了下来,路灯投射进来的烟黄色光恰好扑在茶几上,将坐在沙发对面的两个人分隔开。
好像分出了两个世界。
白枫未干的发丝上还挂着水珠,稍有动作时,几滴冰凉会滴在他削瘦的锁骨上。他半垂着眼,指尖在手腕处轻轻摩挲,似是在思考。
心脏回归后,即便他像现在这样静静坐着,也不再像一只冷冰冰的雕塑,而是非常鲜活年轻的。
少女叼着烟枪看他,仿佛目光可以将眼前这一幕拍照保存,永远印在脑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坐直身体:“你觉得平行世界的亲人算是真正的亲人吗?”
闻言,白枫堪堪扬眸。
不等他回答,少女便自顾自继续道:“我觉得算是,因为这条因果线是不变的,只是存在的多与少的区别而已。”
哪怕只是唯一,也是真实存在的。
少女眸光沉沉看向白枫:“我找遍了很多世界,很多世界都没有你……”
茫茫宇宙孕育出了无数个可能性的世界存在,但在每个平行世界中,却不一定会有同样的那个人存在。
以整个世界的大视角来看,一个人降生且存活的几率实在是太渺小了。
他的存在会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比如最初的卵子与精子,不同精子与不同卵子结合生出来的孩子也许就是不一样的,即便外形相同,灵魂也会有很大的不同。
并且从降生到长大成人这段时间,也会遭遇许许多多的变故和意外,会因为相遇一个人而变得不同,可能是好又可能是坏,因果线的庞大延伸便是由此展开。
这些因果线可以延续到很长时间,也有可能在某个时间段戛然而止。
可以说早从祖辈的祖辈开始,这条降生的小几率就一直存在,一代又一代,一代又一代……人类就是在这么渺小而微弱的机率中顽强的生活至今。
“所以恭喜你,现在顺利降生又长大的你,已经很幸运了。”少女轻笑一声,静静看向吐出的那一口烟散去。
“虽然明确来说我仅仅只是你[伽马世界]中的姐姐,但既然那条因果线存在,即便是其他平行世界的你,也算是我的亲人。”
白枫眼眸微动:“伽马世界?”
这个词在记忆里隐约出现过,但还不太清晰。
严格说起来,他从接收到那些记忆开始到现在坐在这里还没有超过一个小时。
少女半眯起眼,向沙发上悠悠一靠:“这个问题解释起来会非常麻烦,你可以简单理解为是在目前已发现的世界可能性中,处在最高级阶段的那个世界。”
她所生活的伽马世界,要比其他平行世界的维度偏高一个微小角度。
这个微小角度大概只有一根头发丝的粗细,但就是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偏角,就直接导致了伽马世界成为了最高级,拥有各个平行世界中最高级的科技技术,可以观察到其他各个平行世界的动向。
同时也可以动用设备监测到各个世界存在的缺口裂痕,从而拥有在各个平行时空穿梭的能力。
“不过我们有严格的规定,作为[观测者],我们是不能介入任何世界的因果规律的。”
即便是小到一只蚂蚁搬运食物的轨迹路线,他们都不能干涉。
因为世界的铁律就是这样,其他世界的人对本世界的东西产生干扰,势必会造成世界线的动荡,看似不起眼的一个举动,都很有可能经过蝴蝶效应的发酵,变成恐怖的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