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进场内, 还没等顾芒去找阮秋,阮秋自己就乖乖从那老头子身边跑出来找他了。
他自然知道阮秋跌跌撞撞跑出来是找他的, 坏心思就溢出水地往外冒, 他故意躲着人,想看人找他能找多久, 也想看阮秋找不到他怕地哭出来的样子, 却没想到半路窜出来这俩憨批。
正想上前, 措不妨听到句“是顾芒的人”,顾芒险些直接笑出来。
不知道他那个阳痿老爹听到了会是作何感想?
那两个人扭头刚走, 阮秋就从顾芒怀里挣脱出来,视线飘忽, 极为羞赧的模样, 顾芒看到他一手捂着脖子。
“少爷......你, 你怎么在这......”
“我不能在这了?”顾芒微微扬眉, “要是不在这, 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人了?”
阮秋脸一下子红了,转身要走,“少爷,我还有事,先不——”
顾芒拉住他,摆明了挑事儿的态度:“先别走啊,还没问你呢,怎么什么时候就成我的人了?”
顾芒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只觉得有趣儿。
刚才还一副斗鸡样,在他面前又这样柔软下来。
阮秋的手臂像某种软面包,他一被拉住就不动了,难以启齿地捂着脖颈,说:“昨,昨天......”
顾芒忍笑问:“昨天怎么了?”
“昨天......”
吭吭哧哧半天,就把昨天两个字翻来覆去捯饬,死活不肯说出下半句。
顾芒慢条斯理地从阮秋的臂弯下滑,握住那块碎石样的小手腕,随意扒拉着人的腕骨,“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具体点,是昨天晚上九点三十分,天气是在下雪,地点是在a市吴阳区商业圈,我把你扑在雪地里——”
“少爷!”
阮秋脸红地滴血:“您别说了。”
他看到顾芒的视线移到他捂住的脖颈处,像刀刃,直要把那里剖开,他只觉得他在顾芒的目光下无处遁行,心脏迸发出鲜活的跳动,让他在这种揪扯的情绪里左右摇晃,整个人都要裂开。
顾芒贴在他耳廓,热气喷洒:“我倒是很好奇,你昨天晚上怎么朝他解释的?告诉我,让我也学学?”
阮秋难堪地垂下眼睛:“说磕的。”
顾芒笑了:“他是老了,但脑子还不幸地尚且能转,怎么就被你说成傻子了。”
他略一思索刚才两个男人,问:“你用画笔覆盖住了?”
阮秋摇摇头,想走:“少爷您别问了,我还有事。”
顾芒耸肩:“这么急啊,那走吧。”
阮秋一怔,没想到顾芒真的就这么放他走了,顿时心里一阵酸,他难过地咬咬下唇。
还能有什么急事,当时是急着找他啊,见到了人,见完了,也就没事了、
可再待下去终究不是什么事儿,阮秋右手捂着脖颈,转身的一刹那,拉力伴随着呼吸一同传来,他重重地再次跌进那个柑橘雪松的气味里。
下一秒,下颌被一双结实的大掌捏住,脑袋被强行压着抬高,耳边的声音霎时间变冷:“他划的?”
阮秋呼吸微窒,想要挣动着把那双手挣开,不想被箍地实在紧,他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摁在爪下难以逃脱,哑声说:“少爷,我有点疼......”
力度一下子松开,那只手说得上轻柔地给阮秋揉了揉印出的微微红痕,又问:“他划的?”
阮秋吸了吸鼻子,又摸了摸脖颈间刚刚结痂的疤,犹豫着要不要跟顾芒说实话,顾芒却以为他默认了,拉着阮秋的手腕“嘭”一声踹开一个隔间的门,又“嘭”一声把门踹上。
阮秋完全跟不上顾芒的步子,穿越似的一眨眼来到个隔间,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后背一痛,被顾芒摁在墙上堵住了唇。
“唔......少爷——”
顾芒吻地很凶,他抬着阮秋的下巴,形成一个承受样的姿势,吮吸着泉眼的泉水般吮着阮秋的唇舌津液,暧昧的啧啧声顷刻响起,阮秋吓坏了,眼圈粉红,手舞足蹈地要把人推开,却被压倒性的力量拉回去,迎接又一轮窒息的吻。
他喘不过气,眼角憋红了,求饶着讨好着地回吻祈求一点呼吸的空间,却被吻地更深,鼻腔被棉花堵住似的又热又痒。
濒临窒息地前一刻他被顾芒猛地松开,呼哧呼哧小死一回般地喘息,化成水流淌在顾芒怀里。
“少爷......唔——”
顾芒尽情地吻着他,吮吸脖颈间的红痕,把他欺负地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外面人的声音。
是顾京,他大概在刚才两个男孩身上找了个不快活,这才想起不是每一朵野花都比家花香了,想起自己手里有个什么庸俗烂品都比不过的珍宝。
他在外面问着人:“阮秋呢?”
顾芒感受到怀里的水一下子僵硬结冰,不由低笑出来,咬耳朵问:“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