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地出奇,忽然一阵疾风闪过,“噗呲——”!
阮秋脖颈蓦地一凉,茫茫然抬头一看,顾芒站在不远处的对面,手里攒起来又一个雪球。
“piu——”
这一个当当正正砸在阮秋头顶上。
阮秋被松软的雪球砸了一脸的白雪,摇头晃脑地把雪花摇掉,再睁眼,顾芒手指着他,笑地腰都直不起来了。
阮秋仍然没什么反应,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顾芒,发丝上雪花将落未落,像派对被人涂了一脸奶油,傻的快要冒出泡来。
顾芒简直怀疑阮秋被那个雪球砸傻了,他收起笑意,走过去问:“冷了?”
阮秋又眨眨眼,睫毛上缀着盈盈的雪花,像精灵,小脸洁白,几乎与脚下的白雪融为一体。
顾芒刚再想说什么,阮秋地弯下腰,顾芒百般疑惑地也想跟着蹲下,不想精灵怀里飞出来一个好大的雪球,“piu——”一下跟顾芒脸贴脸。
“噗......哈哈哈......”
阮秋指着顾芒,一开始本还忍着,到后面哈哈哈笑出声来,眼泪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流下,还没滑下来就化为冰晶。
他笑地全身都抖起来,一见到顾芒低下|身去,连忙撒丫子跑起来,他哪里跑地过顾芒,顾芒偏为了逗他故意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
阮秋跑地气喘吁吁,往前一蹦就带出一脚的飞雪,风声刮过他的声音:“少爷,我错了......”
“错哪了?”
“不,不该用雪球砸你......”
最后的声音隐没在雪中,顾芒跑地靠近一些想要听清声音,没想到阮秋忽地转过身来,一个雪球直接打在顾芒的脖子里。
阮秋大笑起来,他把身子笑软了,再没了一丝一毫的力气,顾芒把他扑在厚厚的雪地里,看着他求饶的笑脸。
“少爷,少爷......我真的错了。”
顾芒也笑着,本来已经攒起来一个雪球,见阮秋笑地发红的脸,轻轻呼了口气,把雪球扔到了一边。
阮秋被他摁在地上动弹不了,“少爷,饶了我吧。”
声音又细又软,比起求饶更像撒娇。
顾芒听得骨头酥了一半,偏偏对方毫不知情的模样,眼神水光潋滟,还在勾他。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刚才砸到这里,雪都化成水渗进里面了,很冷。”
这话是瞎话,阮秋每个雪球都正对着他的脸,哪扔到过脖子了。
阮秋傻乎乎被骗到了,挣扎着身子扭起来,扑到顾芒身上仔细去看:“哪里呀少爷?很冷?”
“很冷,”顾芒顺势搂住阮秋的腰,看着自己的漂亮小妈往自己脖子拱,故意说:“你说该怎么陪我?”
阮秋找半天也没找到有雪的痕迹:“在哪里呀少爷?我没看到啊?”
顾芒说:“再里面一点,你仔细看,还需要我教你吗?”
阮秋就霎是认真地仔细往里看,等到整个人完全陷进顾芒的怀里了,顾芒一手箍着人家腰,一手摁住阮秋的头,“嘬”地一声在阮秋脖子亲了一口。
柔软火热的唇瓣触碰到甚少碰到过的地方,麻痒跟着窜上来,阮秋的灵魂都被这个吻亲地发飘。
阮秋:!!???
“少爷!”
他叫起来,一时间震惊大于羞赧,猛地往后退,跌进雪里,脖子都粉了。
顾芒支着下巴:“味道还不错,勉强原谅你吧。”
阮秋半天说不出话来,瞪着眼睛看了顾芒好一会儿,从地上爬起来转身跑了。
之后如何搭乘晚高峰的地铁,如何回到顾家的记忆都变得模糊,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顾家大门口。
有佣人在门口扫雪,门前一片已经干干净净的,不出意外每天顾京上班前这片地的大理石砖石就能露出来。
阮秋从一片软绵绵里神游着踩到发硬的地板,整个人才从情绪中抽离,熟悉地,心脏埋上空荡荡的一层雾气。
他不敢告诉顾芒,不敢告诉任何人,今天是他出生以来过的最开心的一天。
即是,这是不对的。
一个向来看阮秋不顺眼的佣人扫着雪,见到阮秋就开始阴阳怪气:“哎呦,大艺术家回来了,蓬荜生辉啊。”
阮秋眉头都不皱一下,目不转睛地推门进去,这个点顾京也刚回家不久,按照道理是要去给人打招呼的。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雪,想了想还是先去房间换身衣服,一路上碰到不少佣人,以往他们看了阮秋回来确实是会刺几句,但今天,除了刚才那个佣人外,其余人都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搞什么?
阮秋心里有些疑惑,他回了房间,看到镜子时惊出一身冷汗。
或许是刚才顾芒亲他时力气没分轻重,他的脖颈临近锁骨处,端端正正一个粉色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