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回孟临知身边,孟临知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手上的东西:“这是……霹雳炮?”
潘和越凝重地点点头。
霹雳炮,齐国出产的热武器,类似于现代的炸弹。但这玩意儿放在齐国都还是个稀罕物,却已经被梁军用上了。
孟临知冷笑一声,不用说,这肯定又是崔铮卢干的好事。
霹雳炮的杀伤力极强,他都不敢想象万一刚才此人若是真点燃了这个霹雳炮怎么办?他们这一群人都得陪葬。
潘和越也一阵后怕:“孟大人,幸好你眼尖。”
孟临知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现在快安排人在城中一寸一寸地排查,看城里是否还有藏在暗处的梁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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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诸扬县前线。
窦咸丢下的催泪瓦斯炸出的白烟到现在都没散去,原本离窦咸等人最近的梁军和战马倒成一片堵住了去路,而后方的梁军士兵虽然没被催泪瓦斯波及,但看着这一地狼藉,心中也十分忌惮,生怕这是什么不知名的毒气,不敢再前进一步。
就在这时,没人注意到闻逍已经带着大部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他们这一路过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几乎歼灭了所有正赶去支援的梁军部队,好不容易才抵达前线。
此刻他们借着白烟掩护,迅速兵分三路,守在一旁等待时机。
直到白烟消散在空中,趁着梁军停滞不前,齐军的号角声突然在他们四周响起,三支队伍在这一刻同时行动,从掩体后直奔向梁军。
梁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几乎被齐军包围在中间,却还是被逼得一步步往后退,许多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有人崩溃道:“齐军刚才不是撤退了吗?”
“……是从后方攻进来的齐军,诸扬后方已经失守了!”
闻逍举起弓箭直射中此人的脑袋,那梁军战士应声倒地,闻逍放下弓箭轻声道:“什么‘失守’?我们这不过是拿回自己的地盘罢了。”
闻逍骑在马上,俯瞰着下方两军战士,高声道:“梁军诸将士,你军将领郭叡已经被捕,现在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我军不杀俘虏。”
其实齐军人数远少于驻守诸扬的梁军,但靠着多路并行的偷袭手段,直把梁军打得晕头转向,偏巧又碰上孟临知的催泪瓦斯放倒了一批人,让不少梁军都丧失了作战信心。
现在一听闻逍的话,竟真有人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而齐军也兑现承诺并未杀害这些梁军士兵,只是将他们捆起来关在一旁。
看着这副景象,越来越多的梁军犹豫起来,不由想着这仗还有必要打下去吗?
郭将军被抓了、后方也失守了,先不说那莫名其妙的白烟武器,光是这一茬接着一茬冒出来的齐军,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头大了,根本打不过的情况下,他们还有什么拼死抵抗的意义吗?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梁军抛下了武器,举手投降。
有人冲着他们骂道:“你们这群懦夫、叛徒!”
投降的梁军羞愧的低下头,但下一刻,他们就再也听不见那叫骂声,有人回头看去,才发现竟是刚才劝降他们的齐军首领,也就是闻逍本人,此时正拉满弓,将那些不愿意放弃抵抗的士兵一个个射杀而死。
这鲜血横飞的场景让他们噤若寒蝉地转回头,算了,懦夫叛徒又怎样?总比没了命要强。
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诸扬县中的梁军死的死降的降,恍然间让人想起了那晚诸扬被梁军攻占时同样的境况,只是这次,胜利的一方属于齐国。
第二天一早,崔济开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气疯了,他难以置信:“一个晚上就被闻逍那小子打回来了?”
都尉关晔道:“据可靠消息,是这样的。”
崔济开阴沉着脸:“他是怎么出城的,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打了诸扬这么久不见任何成效,闻逍却只带了几千兵马,花了一晚上就把诸扬打回来了,这不是衬得他尸位素餐?
没想到听到这个问题,关晔却紧张起来:“他们……他们从孙氏常走的那条路出的城。”
“孙氏?!”
如果说刚才崔济开还只是觉得有些丢脸,但此刻一听“孙氏”两个字,他才是真正慌了神。崔济开跌倒在座位上,瞪大眼睛,一下子感觉心脏狂跳不止,孙氏牵扯重大,闻逍到底知道了多少?
“快,快传信予我二弟!”
崔济开只感觉一阵苦味从舌根散发而出,直觉告诉他,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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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逍从前线回到后方时,孟临知正撑着下巴,对着地上收缴来的霹雳炮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