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应该换个房子了,这里不适合他。
顾又爽这么想着,任齐已经打开了门。看见顾又爽还站在门边,任齐下了一条,攥着裤头的手差点松开。
任齐站在屋内,坐立难安。
“怎么了?”顾又爽问到,他指了指那张不大的床,“你先上床睡觉吧。”
任齐在床边坐下,揪在裤头上的手终于能空闲一会儿。
“有针线么?裤子大了。”说着他有点不好意思,老是麻烦别人。
顾又爽抽出一根皮带递给任齐:“用这个扎上就不会掉了。”
“不,不是。”任齐支吾着。
顾又爽不解地看着他。
任齐继续说:“不止……里面的内裤也大了。”他声音越说越低。外面的裤子能用皮带系住,里面他总不能时时刻刻提着吧。“我以后会还你新的,很多。”任齐急忙补充。
顾又爽调笑:“那你可以记住尺码。”他从角落里翻找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任齐。“要我帮你缝么?”
这个人真是偶尔体贴,偶尔耍流氓。任齐心里吐槽。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见任齐拒绝,顾又爽转身去洗澡。他不用烧热水,洗得很快,回来就看见任齐坐在床上,下半身被被子遮住,外面的长裤就放在一边,手里缝着什么。
看见顾又爽出来,甚至还想把东西藏进被子里:“你,你怎么这么快?”
顾又爽三两步抓住他的胳膊:“别扎到手。”
温度在两人皮肤相接的地方传递,两人像触电一样松开。
“没事,我自己就行。”任齐低着头继续缝,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
他将针线放进盒子里,对顾又爽说:“你能不能转过去一下?”
“我要是说不呢?”
任齐显然没料到顾又爽会这样回答。
“你不是说会等我愿意吗?”
顾又爽看着任齐有些懵的样子,笑出声,四肢撑在床上,一点点逼近。
“至少,要先收一点利息吧。不然怎么证明你是安安分分的留在我身边呢?”
任齐明明没说任何要逃跑或撇清关系的话,顾又爽这些举动单纯是因为他想“欺负”一下任齐而已。
两人的气息交缠,顾又爽想要吻上任齐的唇,任齐吓得立刻用手紧紧地捂住嘴。
顾又爽将压抑已久的信息素悄悄释放出一点,任齐忽然觉得自己浑身酸软,像有一股热气从体内烧起来,连捂住嘴的手也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顾又爽轻轻一拨,遮掩住的手就松开。
他如愿以偿品尝到觊觎已久的唇瓣,像鲜花一样娇嫩欲滴,尝起来是又弹又软绵。
顾又爽越吻越放肆,连手也不安分地想要掀开被子。
“不……不要……”
任齐艰难地吐出一些破碎的词句,顾又爽竟然真的停下来了。一下一下吮去任齐脸上的泪珠。
“别哭了,我下次轻一点。”
“你现在可以转过去了吧。”任齐气鼓鼓的,声音还有些嘶哑。
“嗯。”顾又爽背过身子。
站在楼道的杰克,看着顾又爽门缝透出的光,狠狠地想:看你明天还能不能这么得意。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没有刻意的接触,还是不免会碰到。荒星夜间温度极低,任意一个人去桌子上上睡觉都是不现实的。任齐让自己尽量贴近墙壁,裹好被子,一天的疲惫席卷而来。
床铺上尽是另一个男人的陌生的气味,任齐本以为自己会失眠,可是他还没等得及思考明天怎么应对,就陷入了睡梦中。
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顾又爽却睡不着了。这一天的经历太过奇妙,他简直不敢相信身旁的人是真是存在的。
借着微弱的光,顾又爽细细打量任齐的脸,熟睡的样子没有一丝防备。
他在这里,为什么任家没有放出任齐消失的消息呢?
任齐看起来好像失忆了,完全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支支吾吾叫老公的模样真可爱。
就自私地把他藏起来吧,任家给他的,我也能给。
夜深了,任齐感觉到冷意,试探地朝着热源移动,迷迷糊糊触碰到顾又爽,然后就得寸进尺地将手脚都依附在他身上,俨然将他当成了一个人形热水袋。
任齐一碰到他,顾又爽就清醒了过来。他时刻保持着警惕,即使睡在自己的房子里。
发现靠近的人是任齐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任齐的四肢扒拉开,再给将他的被子掖好。
任齐梦见自己被一个大型蚕宝宝裹住了,整个人装在一个茧里,怎么都挣不开。灰心丧气地哭了起来。
现实中的任齐发出委屈的哼唧声,虽然很微弱,顾又爽还是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