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乾?看来你在监狱里呆的还真老实……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现在是鸣乾总区的第一负责人而已。”
“……鸣乾,负责人……”天阳不可置信的重复道。
“……所以,你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你不是什么都得到了吗?”
方祁夏挑眉,那双星点翠绿的眸子仿佛泛着冰冷的浓雾,让人捉摸不清。他向凯尼递过去一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大步上前不由分说的拎起天阳的领子,挥拳狠狠砸下。
拳头的数量像雨点一般铺天盖地砸下,天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呜咽声从嗓子中漏出来。
方祁夏撑着头在一旁欣赏,冷嘲热讽道:“凯尼已经在收着劲了,这是我舅舅给我安排的保镖,上一份职业是在黑市拳场……好了好了,留口气,别打死了。”
凯尼停下挥拳的动作,天阳被揍得鼻青脸肿,但还尚有一丝神智:“……你他妈,拷问连问都不问,上来……就直接打。”
方祁夏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只是看见你这张脸,再想到你之前做过的事觉得恶心罢了,毕竟差点儿被你搞得身败名裂……醒了,接下来就聊聊正事吧。”
“沈德杀过人,这件事你们知道吗?”方祁夏语出惊人。
“什么!?”刘耀和天阳异口同声的吼道。
方祁夏沉声说:“这两个多月,我在接受鸣乾的同时一直在暗中发展关系,沈德充其量就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编剧……他的事情很好查的。”
“根据我现在手上有的线索和人证,可以推断,沈德在这二十年间,直接和间接杀害了两个人。”
方祁夏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个人,名叫江奉宁,曾经是国家大剧院的小提琴手,二十年前离奇失踪。他的父母都是没什么文化的老实人,而且已经不在人世了,据说后来他们获得了一大笔抚恤金,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第二个人,是江奉宁的伴侣,也是我的母亲,方清絮。”
天阳瞪圆了眼睛:“所以他们是……你的父母?不对……方清絮不是死于自杀吗?”
“这是一面之词,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方祁夏过于冷静的态度,会让人误以为他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
近两个月,他经白之乔的介绍,雇佣了一位有名的私人侦探。通过外祖父的手记,以及当年无数个知情人的私下见面,逐渐将目光锁定在江奉宁这个人身上。
他的存在是从一位已经退休的老师口中得知的。
当年,江奉宁和方清絮这对情侣,在剧院十分有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后来,江奉宁突然离奇消失,失去了所有联络。
在众人的猜测下,方清絮选择暂时隐退,返回德国。
沈德是江奉宁当时的好友,自发承担起照顾方清絮的工作,后面就成了方家上门的便宜女婿。
“我找到了当年给我母亲进行尸检的医生,发现她生前曾大量服用过致幻药物,其实算得上一种毒.品,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这个真相并没有被曝光。”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天阳问。
方祁夏回答:“钱,没有一张嘴是会在无穷无尽的钱财面前保持紧闭的……所以你还打算站在沈德、沈言凡那一端和我抗衡吗?”
天阳:“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在媒体之前帮你澄清?”
方祁夏摇摇头:“没必要,丑闻就是丑闻,不管是真是假,只要它曾经存在过就会跟随我一生,黑暗一直都在,还有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不是像我今天的一通威逼利诱,明天这些东西就会在世上消失。”
“我现在缺少沈德犯罪的关键性证据,那些我没找到的,只会藏在碧海堂……”
天阳偏头咳出一团血沫,口腔中弥漫的血腥味道逐渐冲溃了他的头脑,让他凭空割裂成两个矛盾的人格。一面是给了他巨大财富却岌岌可危的沈家,另一方则是方祁夏,危险未知却仿佛拥有可靠度的人。
资本,金钱,权利……他不过只是一个夹在这些大人物之间的杂草,事到如今,他全然没有了选择的权力。
“我要你们继续之前的工作,刘耀回去做和沈言凡的联络人,时刻告诉我他的动向。我的新剧会在今晚播出,沈言凡必定坐不住,或许会有一些大动作”
“天阳你要辛苦一些,我会在具体时间通知你,把这件事放出去,不惜要证据,我只是想借助你的舆论影响力,把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放心吧,事成之后,即使我倾家荡产,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凯尼上前解开了天阳的绳索,趁机踢了他一脚:“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