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秀才,便算是有了正经功名,也有了一系列的特权,诸如见官不跪、免除徭役、每月可领禄米等。
秀才之后,便是通过乡试成为举人,举人再通过会试成为贡生。成为贡生后,就是最重要的考试——殿试。
殿试之上,皇帝亲自考察学子们的学问与品德,最终将通过会试的贡生们分成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二甲的进士与三甲的同进士。
根据历史上的记载,童试三年两次,在各郡县举行;乡试三年一次,于秋日举行,又称“秋闱”;会试于次年春举行,称为“春闱”,又因由礼部举行,又称“礼闱”。
齐滺摸着下巴说:“第二次科举可以严格执行这个时间频率,毕竟科举太频繁,我们也举行不过来。但是第一次科举还是快一点,最好快点让百姓见到成效,他们才会对科举更有激情。”
“激情”这个词用得十分巧妙,萧楫舟也忍不住咂摸着这个词,说道:“你说得对,第一次确实要快一点才好。你有想法了?”
齐滺点头:“找你就是说这件事的。现在童生不少,虽然刚经过一场考试,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快就进行下一场考试,但事可从经又可从权,我们特事特办,将院试提前,反正院试实际上也没什么考核作用。”
通过县试与府试便是童生,童生经过院试成了生员——也就是俗称的秀才,秀才可以在官办学院学习,经过学政的选拔,便可参加乡试。
但是很遗憾的是,大梁目前为止并没有官办学院,也没有学政,礼部尚书姚弘深曾经提出要废掉院试。只是齐滺考虑到官办学院会在近几年形成,才保留了院试。
只是这样一来,院试就形同虚设。齐滺的意思是先将院试视作考核品德的考试,查证生员确实符合国家要求的“明事理”这一最基本的要求便可。
等到以后官办书院彻底建成了,再将院试改成学问、品德皆过关才可参加下一场乡试。
如今的考生九成九都是世家子弟,齐滺就是不用脑袋想都知道,这场院试不会刷掉任何人。与其让下面的人糊弄,不如自己先糊弄糊弄得了。
将齐滺的想法反复琢磨了一下,萧楫舟最终道:“也可以。第一次有纰漏是难免的事,但确实是让百姓看到科举的可行性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让天下万民都看到科举这条晋升之路,暂时牺牲一些东西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萧楫舟忍不住深深地看了齐滺一眼,直把齐滺看得浑身发毛:“你看什么呢?”
萧楫舟:“看我的阿滺。”
齐滺被这句话恶心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你正经点。”
萧楫舟脸上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正经起来,但口中的话却依旧煽情得让人受不了:“我是认真的,普天之下,唯有阿滺一人,为天下万民着想。”
齐滺成功被这句煽情搞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忍不住道:“你想多了,历史上科举还是你在你父亲的基础上搞出来的,我只不过是把后人完善的经验拿出来了而已。”
齐滺丝毫不居功,可萧楫舟却很明白,他和齐滺的初衷肯定是两回事。
齐滺要兴办科举,为的是让天下人有一条晋升的路径,让百姓有更大的概率遇到一个己溺己饥的父母官。
而萧楫舟很清楚自己,那个不知名时空中想出来科举的自己,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打击世家势力,让世家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萧楫舟张开口,他想继续对他的宝贝阿滺夸夸夸,结果先听到齐滺说:“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就是关于科举的另一方面。”
萧楫舟所有的夸夸夸顿时憋在了嘴里。但齐滺说的是大事,他只能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问:“什么事?你说。”
齐滺:“我的想法是,科举不能只选拔读书人。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是绝对了些,但你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有点微妙的道理。”
可是萧楫舟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齐滺的意思:“科举不只选拔读书人?那还能选什么?”
自古以来,不论是先秦时期的养士,还是后来的孝廉、九品中正,本质上选的都是“读书人”,是能做一方父母官、甚至替皇帝牧养百姓的封疆大吏。
萧楫舟一脸懵逼:“你还想选什么?”
“多了。”齐滺伸出第一根手指,“第一,武举。这是后世虞朝那位女皇帝开启的,顾名思义,以武选官,选出来一些骁勇的武官来保卫京师、戍守边疆。”
萧楫舟思考了一瞬,说道:“可。若是当真勇猛过人,让这些人留在民间游手好闲四处游荡才是危险,不如让他们去保家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