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偷过云层，终究还是落下来。萧衍真仰头，抬手掩住面，向那光。
“什么鬼……诶诶前辈！”
少年还想看下去，眼睛却刺痛起来。萧衍真撇他一眼，放出黑气将他拖进了黑暗。
“前辈！”“闭嘴。”
他任然听的到萧衍真的声音，而且那么近。少年认定他是把自己“吃了”，心中一阵欢喜。
这样魔王的力量很快就可以完全……到时候这个世界……
此时的外界，萧衍真露出难得的严肃的表情，安静地等着那光下来。但那光根本不屑于出现。
“不太礼貌吧。”萧衍真的身影埋在烟雾中，影影绰绰，“想要把我照死？我还没这么弱。”
光不语。
“下来，让我看看你吞噬了那么多力量后还有没有实体。”
光不理。
“呵呵。”萧衍真也无语了，他摊开手，“反正你会下来的。与其让我的力量消散，你更想要看见的是它们被夺走吧。”
“这是你三千年等待的谜底，你不会前功尽弃的，老壁灯。”
那光像是被惊动了一般，渐渐开始移动。
黑暗内，来自外界的声音突然消失，少年心中一惊，但又不觉得前辈被秒了。他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去感知。
“你来了。”
瞬间的冲击来自落地的光茫，连被吞噬的少年都能够感受到这股力量。他感觉四周的黑暗震撼了一瞬，接着迅速恢复。
“咳……呵，总算是把脸给我看了啊，清池仙尊？”
少年听见一个极其空灵的声音从黑暗的尽头飘来，悠远而绵长。
“萧衍真。”
少年感受到那光试图逼近黑暗的边缘，但随即又被逼退回去。而似乎存在着的屏障阻碍了黑暗，双方都无法再改变什么。
哇，这就是强者吧！不动声色地比试着呢！
“你看起来……嘶……还年轻了啊。”
“你也没有变，没有对自己的罪恶进行彻底的忏悔。”
“想要我忏悔？这算盘珠子都蹦脸上了啊！你是想等我把力量净化好了再给你吃？就像你对你儿子那样？嚯嚯，你可以去当个植物人，会有人每天给你喂流食的。”
“我从来不觉得你会有所改观。”
“确实，不然你也不会积聚这么多力量来压制我了。”
压制？然后……少年大概明白了，就是天枰嘛！哪里力量大哪里赢，哪里就可以吸取另一个力量！这个行为自己也干过，只不过是用在一些事务部的小杂碎身上。
这么说……前辈可太太太太太厉害了！他要准备三千年来对付前辈啊！我果然是不自量力！
不过结局都是一样的……无所谓主体是谁……
“萧衍真，我问你，你曾想过改过自新吗？”
“我？”
少年听见萧衍真笑起来，这里面有无奈、有厌烦、有嘲讽、有悲哀……但现在，萧衍真停止了这些无用的感情。
“我想过，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我要抛弃是非黑白，抛弃对错。我会与你为敌，我要与你算清一切。”
“很好，你的力量没有削减多少。”
少年居然看见光笑了。满意的。
“你会得到救赎的。”
整个空间骤然震动起来，少年感觉自己变成了摇摇奶昔里的珍珠，被机器摇来摇去的在瓶子里上下乱飞。
打起来啦！打起啦了！！打起啦了！！！！
一道惊雷撕裂黑暗，瞬间带来巨烈的痛苦。少年也感受到了，他只好蜷缩成一团躲开这惊雷。
黑暗一声不吭，紧随其后补上了被撕开的世界。
“你变慢了。”“……呵呵，半斤八两。”
光明突然加大力度，不断的冲击着边缘，少年看得心焦。
“清池！！”这是萧衍真的嘶吼，“你为什么要清除林鹤的记忆！！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告诉我！！！”
“你的心没有告诉你吗？”
一道光箭刺穿一切，刺进黑暗，刺进心脏。少年的心脏也随着一同痛楚，他感觉到血液里爬进了巨量不该进入的东西。它们开始啃食自己的血管，爬进自己的组织，一口口咀嚼品尝，将自己分解，为己所用。
“萧衍真，你没有怀疑过吗？”
胸口的刀被缓缓旋转，像是故意要折磨犯人的神经。
“为什么林墨白要你这三千年的赎罪？”
“因为这三千年，我正好够用。”
“你没有想过为什么林墨白不让你叫他林鹤吗？我不得不承认他意志的强大，强大到你不能唤起他的名字。”
“萧衍真，这是骗局。林鹤，早就是我，完全是我。”
“林墨白就是我，林鹤从来没有接受你、相信你。”
“假的。这是我给你演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