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坐了一会,邹孟程站起身去厨房去了。过了会他端了碗肉汤放到左玄青面前,让他喝。
“我没力气,你放着吧。”
邹孟程看起来累的很,起身的动作都有些发抖。
“好好养伤。这件事谢谢你了。”
“你查出什么了吗?”
“……师父不让。”
“那不就摆明了凶手是谁吗?”左玄青咬着牙骂,“你说你还从他的话干什么?”
邹孟程不说话,不做解释。他走上楼梯,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当然知道是谁。
他把门带上,将自己扔到床上。他闭上眼睛去看意识里的光。
“师父。”他很少会在他不允许的情况下直接开口,“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这次,还有上次。为什么还要伤害师弟?!为什么?我已经都按照你说的去做……”
“闭嘴。”
邹孟程垂下头去。
“这是对他的警告。”
“可是师父!您已经伤害到他了!这已经违背了……”
“我让你闭嘴!”
金光射出束缚住他的身体,勒住他的喉咙。他被吊到空中,却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在这里,他没有能力忤逆师父。
“邹孟程。”
多么生硬的称呼,邹孟程的心里一颤,痛的呕出血来。那道光靠近过来,炙热而耀眼的让邹孟程几乎无法直视他的存在。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光伸手扼住他的脖颈,让他抬头看向自己。
“从你一开始同意的时候起,你就已经没有这种权利了。”
“咳咳……为什么呢师父……您伤害了平民,引发了混乱,却……却还隐瞒真相……您为什么会……这不是您的初心……”
“不要对我提要求,你没有权利。”
光用力扯断绳索将邹孟程重重摔在地上。整个空间都因为他的愤怒震撼着,地面被撕裂,邹孟程落进彻底的黑暗。
“你应该早就意识到这个可能了……你就是自愿沉沦的……这一切,你都是心甘情愿的……”
光芒消失,邹孟程伸手却抓不到一丝慰藉。他无力的闭上眼睛,让自己下落,下落。
他很不甘,可这没有用。
他为自己,为师父,为这个宗门悲哀。他愧对了这一切,他愧对了师弟。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
父亲……
……
“邹孟程!妈的……邹孟程!”左玄青拼了命的晃他的肩膀,“你给我清醒点啊!!”
眼前的黑暗逐渐淡去,邹孟程发现自己躺在一楼的地板上,左玄青已经变成了人形用爪子拼命摇晃自己,把伤口都摇裂了。
“看看我,你妈的……我让你看看我!”他手上抓着药瓶,“我没喂多吧……你知道我是谁吗?”
“……嗯,左玄青……”
“好好好你可算清醒点了。”左玄青摸了吧汗,“真吓人啊,你突然就从楼上跳下来了。呼吸也弱,心跳我几乎没摸到,你就像失了魂一样的眼睛都发直……哎呀,我以为我又要背上人命了……”
邹孟程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肢体,他很累,很困,他歪了头要睡,左玄青就给了他一巴掌。
“疼……”“知道疼就好,证明你还有救。”
“别睡了,撑一会。”左玄青把他拖到沙发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哪里骨头断了,你自己感受一下。”
“……嗯啊……”“你真的清醒了吗?”
左玄青转头看他,第一次看见他脸上出现了那样的神情。邹孟程捂着脸把脑袋埋进枕头里,伸手推开他。
“别管我……”“不是,你……”
“我求你……别管我……”
他看见他的指缝间湿了。他攥紧手里偷来的药丸,小心后退几步。
“你没事吧……没事的……”
“你去哪?”“工作。”
左玄青从窝里慢慢站起身:“事务部这么严苛?领导状态不好都不能请假?”
“……关你屁事。”
“没礼貌,你死外面得了。”左玄青翻了个白眼趴下,“谁想你呆在这里似的。记得写遗书把房子过户给我啊!”
邹孟程没再理他,他装备好武器,检查了下药和车钥匙之类的东西,开门出去。
车慢慢开出车位,角落的草丛里也慢慢探出个狗头。左玄青盯着车子离开房子门口的大路,叹气一声跑出去要追。前脚才到门口,车就又倒回来,左玄青再次钻回草丛,疑惑而紧张。
驾驶座的车窗摇下来,邹孟程把手往窗上一架,面无表情的看向左玄青。
“出来。”
左玄青无可奈何地走出来,夹着尾巴要回去。
“上来。”
诶?这么好心?骗去杀狗?左玄青连连摇头:“不了不了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