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眼前的无双艳色,眸中明暗交错,声音哑得厉害:“大声些,叫给朕听。”
崔幼柠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宁云简口中说出来的,羞恼之下还想再忍,可他与自己亲密多日,已然知晓如何做能令她最为难耐。
她听着屋中的浪蕩娇声,不愿承认那是自己喊出口的。
好在只一回而已。
崔幼柠抽抽搭搭地开口:“可以了罢?你快回宫,再晚便……”
下一瞬,她瞪圆了乌眸,近乎崩溃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是说一回就停吗!”
宁云简低头品尝雪酥之上的红豆,淡声道:“朕可没答应。”
崔幼柠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
第二日很晚崔幼柠才醒来,一睁眼见天色已这般亮了,当即猛地坐起:“什么时辰了?”
“正午了。”栩儿忙过来伺候她起身,小声解释,“是陛下不让奴婢吵醒您的。”
“正午?”崔幼柠白了脸。
那宁云简身上的蛊毒岂不是已发作完了?
他果真拿今日换了昨日,说不碰她便真不碰她,就这么硬扛了过去?
崔幼柠静了几息,暗悔昨日哭那么厉害,以致令他心疼自责。
她默默洗漱梳妆用膳,尔后翻了会儿书,自己同自己下了两盘棋,又与栩儿玩了会儿投壶,直到薄暮之时才终于听见外头传来请安声,抬眸看去时,见宁云简一袭玉袍,正站在门口朝她温柔浅笑。
宁云简走到崔幼柠面前,低眸觑着她的脸色:“还生气吗?”
崔幼柠一愣,须臾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昨日之事。
“没有。”她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在看你今日如何了。”
宁云简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低沉了两分:“阿柠是在心疼朕?”
崔幼柠只当没听见,咬了咬唇,继续说道:“我先前听花魁说,男人有时候的确很难忍住,我不怪你。若往后再如昨日那般,你第二日蛊毒发作也无需自己扛的。”
她在宁云简愈发幽深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小:“其实今日就算再来四回,我或许也能撑住……”
毕竟宁云简即使是在最难以自控的时候,也还留有一丝理智,不让自己伤着她。
宁云简眸光深深暗下去,凝望崔幼柠许久,忽而将她扛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崔幼柠吓得大叫。
宁云简脚步未停,只微微侧头看她一眼,声音如碎玉般好听:“都这时候了,阿柠还要问朕?”
崔幼柠眼睁睁看着他带着自己往里头走,难以置信道:“你一个皇帝,从早到晚尽想着这事?”
宁云简哼笑一声。
崔幼柠眼眶微湿,等着宁云简把她放在榻上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却见他单手帮自己拿出一件斗篷来,然后将她轻轻放落在地。
她呆呆道:“这是要做什么?”
“今晚有灯会,”宁云简替她将斗篷披好,“阿柠陪朕出去逛逛。”
崔幼柠怔然,随即想到自己曾与裴文予七夕同游,还收了他送的兔子灯笼,不由动了动唇瓣。
“朕知你想说什么。”宁云简牵着她往外走,“但总不能因为他与你逛过,朕便一世都不与你去看灯会吧?”
崔幼柠低下头:“我以为你会介意。”
“实话说,确实有一点。”宁云简握紧她的手,“所以朕要带你去看比去年七夕更繁华盛大的灯会,送你更好看的兔子灯笼。”
崔幼柠不禁莞尔:“你何时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了?”
宁云简挑了挑眉,扶着她上了马车。
皓月当空,花灯满街,远远望去,宛若数条璀璨长龙盘桓在京都。
崔幼柠被宁云简牵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不由觉得奇怪:“今日好似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怎么比上元佳节还热闹些?”
宁云简看她一眼:“阿柠似乎忘了身旁站着的是何人。”
崔幼柠呆了呆:“这是你的手笔?”
“嗯,随便找了个由头命人办的,百姓们也喜欢这种热闹。”
崔幼柠心绪复杂。
一路宁云简颇有兴致地拽着崔幼柠去答了许多灯谜,然后果真寻到了整个灯会最好看的兔子灯笼交到她手里。
崔幼柠拎着小灯笼,听见宁云简在自己耳边轻声说:“从今往后,阿柠心里便只能放朕一个男人了。”
她抬眸看他一眼:“不是从来就只有你么?”
宁云简怔了怔,脸上缓缓绽出一个笑来,暗暗捏了捏她的手,低沉着嗓音开口,意有所指:“阿柠的嘴愈发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