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未欢好,孟怀辞却好似熟练了许多,对着她最难耐之处急凿,只须臾便让她浑身发软,再难自持地吟哦嘤咛。
她勉力分出一丝清明问孟怀辞,声音却仍是欢愉至极的哭颤:“这半年你碰了多少女子?”
孟怀辞嗓音哑得厉害:“一个都没有。”
“骗人。”说话间宋清音又是一阵恍惚,缓了又缓才终于清醒,可很快又被拽回慾海中沉浮,话语被晃得破碎,“你上回……明明……不是这样的……”
“当真没有。”孟怀辞低头亲了亲她,“我从不骗你。”
他只是在回正屋前看了几本避火春宫而已。
宋清音勉强信了孟怀辞的话,双臂紧紧攀着他的肩,迷魂间听见他问自己:“量好了吗?”
她睁着一双迷离美目不解地看向孟怀辞。
与她视线交缠,孟怀辞呼吸粗重了几分,低喘着问她:“我的肩宽,量好了吗?”
宋清音只觉浑身的热意都瞬间涌到了脸上,立时松了手。
孟怀辞望着眼前的玉色,喉结滚了滚,忽地握住她的手带向自己劲瘦的腰:“那件锦袍腰处也不合适,夫人再量量。”
宋清音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孟怀辞口中说出来的,恨不能伸手去捂自己耳朵,又想立时爬走,却觉那样太丢脸,当即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镇定地伸臂环住他的腰,抱了上去。
量腰一向都是采取这个法子,只不过寻常人都是穿着衣衫量的。
温暖柔软贴来,孟怀辞心神大震,绯色迅速顺着脖颈攀上耳尖。
宋清音估计了一下,将他松开,状似平静道:“我量好了。”
孟怀辞凝望宋清音许久,眼眸渐渐幽深,忽而缓缓道:“还有一处要量。”
“何处?”宋清音一怔,“不是只有肩和腰不合适吗?”
孟怀辞未答,只将宋清音翻过来,钳住她腰欺至最里,在她骤然高昂的咛声中低吟着问道:“量出来了吗?”
宋清音顿时羞恥得哭了出来。
孟怀辞听见宋清音哭,心里一软,轻了许多,慢填柔撑,直至她嘤咛不绝,方柔声问:“舒服吗?”
宋清音紧揪着锦褥,咬着唇不愿答。
孟怀辞却不肯放过,慢慢磨着她,还在最要命之时停了下来。
宋清音受不住,哭颤着说了实话。
孟怀辞捏住宋清音的下颌将她的脸转了过来,俯首吻了吻她的唇,目光凝在她面上,哑声开口:“既然受用,日后就别再推开我,可好?”
宋清音不知该如何作答,但孟怀辞好似也不需她回答,只一回又一回地让她恍惚迷神,直至她最后昏睡过去。
*
二月初四,是天子定下的南巡之日。
此番御驾去往江南,宁云简命首辅和镇国公留京,点了孟怀辞,谢溪等十余位官员随同南下。
谢溪病了三个月,前些日子才好了些。妻子离世,他没有心思去什么江南,只想戍守边关,为捍卫大昭领土而死,好与妻子团聚,是以宁云简一开口他便立时说明缘由,请旨去往北境。
宁云简静静看了他好半晌,缓缓道:“随朕去一趟江南,归来时你若仍想去北境,朕定允你。”
谢氏子个个忠君。谢溪虽身心俱疲,却仍点了头。
因江南安定富庶,此番南巡是准许官员携带家眷的,宁云简亦带上了崔幼柠。
十余位官员,只有孟怀辞和谢溪未带妻子前行。
孟怀辞是想带而不能带。他的妻不喜人多的场面,若跟去江南定要参宴,他不愿宋清音难做,便早早歇了心思。
而谢溪是带不了。
南下行了多久的路,谢溪就沉默了多久,旁的官员找他说话绝不会得到半句回应,只有被宁云简问话时,才会简短地答上几个字。
浩浩荡荡的天子仪仗到了江南。百姓纷纷而至,叩拜帝后。
夜里江南办了游船灯会,谢溪实在不想看什么破灯,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请求宁云简容他回去歇息。
他也确实不舒服。
自孙芸走后,他便患了头痛呕血症,如今便是头疼犯了,疼得想要拿刀剖开脑袋,一死了之。
一向体恤臣下的宁云简却不肯放他走,只淡淡道:“来都来了,谢卿好歹留下赏玩片刻,或许在这船上坐一会儿吹吹江风,头痛会缓解些。”
谢溪听得额间青筋跳了两跳。
若不是眼前之人是当今圣上,他的拳头定然已砸过去了。
他闭了闭眼,坐了下来,强忍着头痛伴君。
祁衔清走进来,附耳对宁云简说了几句话。
宁云简听罢瞥了眼疼得脸色发白的谢溪,嗓音疏淡:“谢卿既身体不适,便早些回去安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