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终于有了希望,太医院首喜极而泣,高兴得恨不能回太医院抓住每个下属的肩膀晃一晃。
……
孟国公府。
栩儿苦苦劝道:“小姐,明日再看罢,别熬坏了身子。”
崔幼柠敷衍地“嗯”了三声:“很快很快,再等我半刻钟。”
女影卫嘴角一抽,将话本子从崔幼柠手里夺了过来,手掌抵着她的头顶不让其起身抢回:“姑娘,陛下吩咐过,最晚亥时三刻您便得上床安歇。”
崔幼柠一噎,闷闷走到床边,掀被躺下。
栩儿为她掖好被子,熄了两盏灯,退至次间,女影卫则留在内室守着。
崔幼柠没多久便有了困意,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外头传来敲窗声,迷迷糊糊艰难睁眼,却见到穿着一身玄色龙袍的宁云简。
她睡意立时消了一大半,猛地坐起身来:“你怎么来了?”
宁云简目光晦涩,一双眼瞳漆黑无光,似窗外浓重的夜色。
须臾,他动了动唇瓣,侧眸吩咐女影卫:“你先出去。”
女影卫恭声告退。
待人走后,崔幼柠呆呆看着他:“云简哥哥,你……”
话说到一半,眼前之人蓦地压了上来,重而凌乱地吻着她。
崔幼柠慌得伸手欲推,却被宁云简单手制住高举头顶,粗重的呼吸带着滚烫热意扑在她脖颈,灼得她忍不住瑟缩,微热的薄唇一直向下,激起阵阵战栗。
她听见宁云简发狂似的边亲边呢喃轻语,一会儿说爱她,一会儿又说对不住,脑子转了又转,呆呆道:“你不小心碰了别的女子?”
宁云简眉心狠狠跳了两跳,低头一咬。
第46章 解蛊
崔幼柠觉得今晚的宁云简实在有些古怪。
他骨子里带着矜贵冷傲, 即便爱她至深,也要将五分爱意憋着不说,只展露剩余的五分。不过就算是只表现出一半, 也已足够热烈。
今夜宁云简却好似再也压抑不了, 疯了般在她身上落下一个个吻,既虔诚,又淫靡, 还不让她躲。
好在宁云简即便再如何难以自持, 也不会真在这闺房中要她。
崔幼柠躺在宁云简身下,耳垂终于被唇舌放过的下一瞬, 听见他低沉带喘的声音:“阿柠不是只喜欢朕这张脸, 而是真的爱朕,是不是?”
她艰难别开脸躲避宁云简的热息, 嘟囔道:“明知故问。”
宁云简怔怔看着她,半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轻声开口:“此生朕定会与你白头到老, 一世欢喜。”
崔幼柠虽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看着宁云简发红的眼眶, 仍是下意识伸臂拥住他,手掌一下下轻拍了会儿他的后背,神情忧虑:“这么晚了, 你还是快些回去罢,明日还要上朝, 别累坏了。”
宁云简闻言立时将她拥得更紧了些,哑声道:“可是宫里没有你。”
“听话, 云简哥哥。”崔幼柠偏头亲了亲他,“还有十余日便成婚了, 届时除了你上朝和见大臣,旁的时候我都陪着你。”
“这样阿柠不会觉得腻吗?”宁云简蹭了蹭她的脸,“朕可记得从前总碰见阿柠同手帕交一起去外头玩。”
崔幼柠瞪大了那双惺忪睡眼:“我那时候还不是想看看能不能——”
“嗯?”宁云简等了几息没等到下文,出言催促,“能不能什么?”
崔幼柠抿紧樱唇,攥着被面羞臊又心虚地放低了声音:“能不能偶遇你。”
宁云简一怔,丝丝疼意裹住他的心脏,不断收紧,似要将里面的血都挤出来:“阿柠……”
他出身帝王家,父皇偏疼熠王,母后偏疼瑞王;外祖家只将他视作储君,而非血亲;臣属和宫人既敬重他,也存畏惧。
只有阿柠不惧他的身份和淡漠性子,不顾矜礼朝他奔来,予他赤诚热烈、经年不衰的爱意。
“你这样……叫朕如何疼爱你才好?”他捧着崔幼柠的脸喃喃道,“朕将朕的所有都予你,够不够?”
崔幼柠吓得心跳一停。
有一次宁云简让她趴在紫宸殿花架下的藤椅上,抓着两边藤蔓缓缓加速前后推动,情至最高点时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她哭颤着说不要,宁云简却在她耳边低声问:“那阿柠为何咬这么紧?”
崔幼柠从那些羞于回首的画面中抽离,立时将宁云简推开:“不能在这里!”
纵然宁云简是皇帝,她也已是接了圣旨的皇后,就算他们二人真在她闺房中做这种事,也没有人敢置喙,但她却怕见到母亲伤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