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仅学堂简易,还有那些经年读书的老童生,宁愿看不到希望的赴考,也不愿意教导下一辈。”周华也站出来说了来办学堂的难度。
“这是为何?”林嘉宝向前探着身子,不解的问道。
“大多数学生家贫,拿不出来什么孝敬,还不如自己去赴考,最起码还有个念头可想。”周华解释道。
“那考出来学子,就没有出来帮扶家乡的吗?”林嘉宝继续问道。
“大人,他们就算考上了进士,家中无权无势,也只能从微末小官做起。自己都生活拮据,哪里来的银钱帮扶这些父老乡亲?”吏房的胡观上前和林嘉宝
解释。
林嘉宝有些泄气的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自己之前只是直观了这里的人生活困顿,没想到精神上的贫穷更让人心里难受。
自己之前有些想当然了,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一样,有妻子全部的财力支持的。
林嘉宝低头思索片刻,然后开口道:“何掌书、钱掌书,你们二位派人去镇上的学堂和县学实地核查一番,将需要报修的地方,写出折子呈交给我。”
“是。”二人躬身领命。
“周掌书你负责将修缮学堂的费用罗列出来,写个折子交个我。胡掌书你将本地的童生和秀才的名单罗列出来,也写个折子交给我。”
“是。”周华、胡观也上前领命。
“至于刑房和兵房,你们二位掌书,去各个村子征召民兵的时候,顺带每家每户都询问一下,各家都对读书的意愿,以及适龄孩童的数量。”
“是。”二人也拱手称是。
“你们先去忙吧。”林嘉宝吩咐完,就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卑职告退。”众人得了令,都风风火火的出去办事了。
希望能增加自己在林嘉宝心中的份量,到时能跟着多分一杯羹。
众人都退下后,林嘉宝疲累的摊在椅子上,思索良久,才起身回了书房。
“李默,你去把嘉禾叫来,就说我有事吩咐他。”林嘉宝坐在书房里,招手唤来李默吩咐着。
“是,大人您稍等。”李默转身出去。
过了一会儿,嘉禾就一路小跑着过来了,气喘吁吁的说:“大人您找我?”
“先坐下,歇一会吧。跑这么急作甚?”林嘉宝抬手让他坐下歇息。
“这不是怕大人等的着急吗?”嘉禾端起下人送过来的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才缓了过来。
“大人您找我什么事?”林嘉禾休息过来后,探身前问。
林嘉宝将之前在堂上讨论的事情,转述给了林嘉禾听。
“那大人是想如何?”林嘉禾听完之后,先问了林嘉宝的看法。
“我想聘用年纪大一些,无力再继续进学的童生或者秀才,让他们在学堂中终生任职老师一职,专心教导学生。”林嘉宝想了想开口说道。
“大人想法很好呀,不知您是顾忌什么呢?”林嘉禾有些不解的问。
“哎,我原本打算将这笔税银,用在修建蓄水池和井渠上的,希望可以解决上游两个镇子的缺水情况。”
说着林嘉宝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光是修建学堂,招聘老师,就要把这笔银钱用掉了。”
“大人,何必为这事烦忧?”林嘉禾听后突然笑了起来。
“哦,怎么说?”林嘉宝一看,就知
道林嘉禾有了主意,赶忙问道。
“大人,您大可放出风声,说要修建学堂。捐钱最多的人,后面上市的长绒棉就先紧着谁挑。到时那些商户可定会抢着出钱出力的。”林嘉禾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林嘉宝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欣喜的说。
“哈哈,还是嘉禾你脑子灵活,有你在我身边帮忙,实在是太好了!”
“大人谬赞了,大人的为民之心,才在是我辈的楷模。”林嘉禾谦虚的拱了拱手,顺带恭维了林嘉宝。
“只不过,光逮着这几头羊薅羊毛,是不是也不太好?万一薅秃了怎么办?”林嘉宝随即又有些担心这些商户连番捐纳,可能会心里不舒服,颇为犹豫。
“大人,我们收的税银不过是十中取一,已经是很少了。相对于他们赚的钱,这些不过是毛毛细雨。”
“更何况长绒棉一旦培育成功,转卖到他们手中,他们的身份地位立马就会不同。”
“您大可不必如此担心,他们现在是正愁找不到机会讨好您呢!”
林嘉禾反倒觉得林嘉宝的担心有些多余,这些商人一贯的套路就是巴结官员,好捞油水。
现在没动静,只不过是碰上大人这样一心为民的好官,使不上力气罢了。
只要透露出一点点的端倪,这些商人肯定会立刻望风而动,上前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