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宝过去的时候,二人正毫无形象的瘫在了榻上。一看见林嘉宝立马吓得起了身,手忙脚乱的下榻穿鞋。
“不必如此慌张,我过来就是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林嘉宝看着他们慌乱的样子,摆了摆手,安抚着他们。
“没有,没有,这一切都好的很。”林嘉禾摇了摇头,表示对这儿的一切都很满意。
林嘉裕也在后面腼腆的笑了笑,跟着点了点头。
“我这儿有两瓶管跌打损伤和晒伤的药,你们拿去晚上涂一涂。这段日子辛苦你们了,先休息两天吧。”林嘉宝看自己在这里,他们二人都十分的不自在,于是将药放在桌子上,转身便出去了。
到了晚上诸事停当,林嘉宝回到卧房里正准备休息,这时李春意走了进来。
“夫君,你休息了吗?”李春意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问。
“还没有,正打算要休息呢。有什么事吗?”林嘉宝将外衫又重新的披到了身上,走到门口轻声问道。
“没什么事儿,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这儿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李春意低着头轻声说道。
“你布置的陈设我很满意,没什么需要改动的了。天色不早了,快去休息吧。这几个月来来回奔波,你都瘦了许多,这段日子好生将养着吧。”林嘉宝伸出手揉了揉李春意的头发,温柔的朝她说着。
“嗯,那我先回去了。”李春意望着他,扬了扬嘴角,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心想,自己的夫君真的是太迟钝了。都已经出了孝了,但是夫君对于夫妻敦伦的大事一点儿也不着急。莫不是自己对于夫君而言并没有吸引力?
李春意越想越觉得羞恼,面上难掩落寞,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林嘉宝看着李春意莫名其妙变得很失落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并没有多想,还以为是近期累着她了。
随即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房里,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嘉宝都带着两个族亲,着手整理库房税收资料和历年案件记录,六房的典吏也都跟在后边帮着整理。
等到这些明面儿上的资料都核对完成后,林嘉宝心中对县衙整体的财政税收和管理制度都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甘郧县确实是像人们认为的那样穷困,财政收支账面上的数字看起来十分可怜。虽说有些细枝末
节的地方会有对不上,但是林嘉宝知道水至清则无鱼,所以对于这些细账并没有追究。
典吏们看林嘉宝纠察之后,并没有发表意见,也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大肆改革,心中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
至少到现在为止,这位县太爷看起来都是很好相处的。待人接物不卑不亢,温和有礼。办起事情来认真细致,但是也不会斤斤计较,大面儿上很过得去。
几位典吏私下里聚会的时候,都对这位县太爷表示很满意。所以平日里工作需要配合的地方,他们都还算比较的积极认真。
到了十月份,温度突然急转直下。酷暑仿佛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只剩下凛冽的北风在天地间疯狂的肆虐着。
“阿嚏!”林嘉宝裹着被子瘫在床上,挣扎着不愿起身。
“老爷!娘子浑身发烫,起了高烧,您快去看看吧!”双喜慌张的跑了过来,在门外大声喊道。
林嘉宝一听,赶忙掀开被子,手忙脚乱的穿起衣裳就往门外跑。
“怎么回事?娘子怎么会突然发烧?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林嘉宝冲出门,一脸焦急的问着双喜。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照常的去喊娘子起床,却看见娘子满脸通红的躺在床上,我一摸额头烫的吓人,就赶紧过来找您了。”双喜抹着眼泪,哽咽的说道。
“李默!快拿着我的帖子,去城里请个郎中。”林嘉宝一边吩咐着李默,一边往李春意的卧房跑去。
林嘉宝气喘吁吁地冲进了李春意的卧房,就看见两个小丫鬟跪坐在床前,用湿毛巾帮她擦着脖子和手。
“老爷。”两人一见林嘉宝过来了,赶忙起身让开。
“春意。”林嘉宝快步上前,将手放在额头上摸了摸,果然烫的很。
“你们先去厨房多烧些热水备用,吩咐厨娘这两天饮食都要清淡。”林嘉宝回头吩咐道。
然后从小丫鬟的手里接过毛巾,继续给李春意轻柔的擦拭着。看着她虚弱的躺在床上的模样,林嘉宝心里充满了恐慌。
好像两人自从在一起之后,李春意一直都是以积极的,充满活力的的样子陪伴在自己身边。
从来都没让自己担心过,也从不让自己为难,总是默默地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揽在自己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