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似乎听到了袁伯信的声音,她扬声道:“阿满,谁过来了?”
阿满看了一眼袁伯信,道:“老爷,您稍等。”
随后, 她走了进去。进去时, 她没在外间看到姑爷,心中真是惊讶, 同时有了一些猜测。难道郡主和大人同房了?
马上就要进入里间前,阿满停下了脚步, 站在门外道:“郡主, 是老爷来了, 您要见吗?”
昭然大概猜到袁伯信此刻来寻她是何事, 定是为了官职一事。此事对长公主而言是抬抬手的事情,但对袁伯信而言却是一辈子的大事。
袁伯信那样懂分寸知礼数的一个人, 若不是这样的事, 他定不会深夜来访。
“让他在外间稍后, 我马上出去。”
此刻袁朔去沐浴了, 她得去见一见袁伯信。
阿满:“是。”
昭然四处找了找自己的衣裳, 没看到,她见阿满一直在门外候着,道:“阿满,我的衣裳呢?”
阿满这才进来,去为昭然拿了衣裳,全程都没看昭然。
昭然有些惊讶:“你一直垂着头做什么,怎么不抬起头来。”
阿满脸有些红,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面。
“我……我……”
昭然:“怎么还结结巴巴的?”
阿满垂眸看着地面,就是不抬头。终于她发现了异常,地上只有一双鞋,没有姑爷的。所以,姑爷不在床上,原来是她想多了。
阿满这才抬起头来,发现床上的确没有姑爷,她顿时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大人不在屋里啊。”
昭然穿衣裳的手微微一顿,狐疑地看向阿满。
所以,这丫头刚刚一副害羞的模样是以为袁朔在她床上?
“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他去沐浴了。”
阿满恍然大悟:“哦哦,原来如此。”
她连忙抬手为昭然穿衣裳,接着又产生了一丝疑惑:“大人沐浴怎么没让人抬热水进来?”
听到这个问题,昭然怔了一下。是啊,袁朔没让人抬热水。所以,他在用冷水沐浴?这么冷的天,他能受得了?
昭然想了想,走到浴房门口,敲了敲门。
“夫君。”
袁朔:“郡主有何事?”
昭然:“夫君可需要热水?”
袁朔:“不用。”
深秋时节用冷水沐浴,袁朔可真是与众不同。
“对了,父亲过来了。”
袁朔:“好,微臣知道了,马上出去。”
昭然出去时,袁伯信正盯着榻的方向。
瞧着榻上的被褥,昭然暗叫不妙。刚刚袁朔回来阿满就将他的铺盖铺好了,她竟将此事给忘了。她和袁朔如今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旁人也都以为他们二人夫妻和睦恩爱。如若袁伯信知晓他们二人并未睡在一处,不知又会生出怎样的事端。
“父亲。”
袁伯信回过头来,眼神复杂地看向昭然。
昭然心虚地解释:“父亲,我刚刚在此处等着夫君,躺了一会儿,阿满给我抱了一床被褥来。”
袁伯信应了一声:“嗯。”
这床被褥不是郡主的,是儿子的,他在书房见到过。他佯装没看出来此事,一个字没提,站起身来,朝着昭然行礼。
“深夜来访,打扰郡主休息了。”
昭然:“父亲请坐,您有事直说便是。”
袁伯信:“郡主,我想清楚了,我想去沧县做县丞。”
昭然松了一口气:“好,我明日就去告诉母亲。”
母亲今日跟她分析过两个职位。长公主府的职位高,借着长公主的势,表面光鲜,但永远活在长公主的羽翼下。但若是真的想做实事的人,定不会选这一个。
看来袁伯信是真的很想做官,做一个办实事的官。
袁伯信连忙起身,激动地说:“多谢郡主。”
二人说着话,袁朔从净房出来了。十月的天,冷意袭来,袁朔刚刚沐浴完,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
昭然听到动静朝着他看了过去。见袁朔因为出来得比较急,里衣被打湿了一些,她的脸微微一红,又撇开了。
袁朔朝着袁伯信行礼:“父亲。”
袁伯信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媳,道:“为父想通了,来告诉郡主答案。时辰不早了,你们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袁朔:“父亲慢走,儿子送送您。”
袁伯信:“不必了,留步。”
袁伯信一走,昭然看向了榻上,她对袁朔道:“父亲刚刚看到了榻上的被褥,不知道有没有猜到你睡在榻上。”
袁朔看向昭然。
昭然立即道:“父亲若是猜到了,你去跟父亲解释。”
她和袁朔二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袁朔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袁朔。她可不想面对这样尴尬的问题。
说着话,昭然打了个哈欠。最近她一直在忙铺子里的事情,早上起得早,刚刚因为袁伯信的到来耽搁了小半个时辰,此刻困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