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们啊,没什么缺的。”
“灵石呢?”
话一说完,简玉酌明显感觉气氛变了。
何樱一直翘着的嘴角扯了下来,平平无奇的面容竟泄出一丝凶狠锐利的光,“你觉得我把你们从山里带出来,是来蒙骗灵石的?”
这一瞬间,简玉酌有种如芒在背的惊悚感。
他面上端得平静,甚至还露出个笑,“总不能在这里待几天,什么都不给你和大夫吧?我这里还有一些其他的宝物,就是不知道你和子慕大夫能不能入眼了。”
“哎,这些东西我也不懂,你等会儿还是给先生看看,让他随便挑一个能给人疗伤的药材吧。”何樱又恢复了嫌弃和唠叨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一刹那是简玉酌的错觉。
不过,简玉酌不会怀疑自己看错。他越发觉得何樱和张子慕这两人的诡异了。
再找到张子慕,告诉对方是何樱让他挑选时,张子慕便没再客气,随手挑去了一排中价值最为昂贵的一个。
简玉酌倒不怎么心疼。这些反正都是他从赌场赢来的,说实话,真该肉疼的已经在他面前疼过一次了。
何樱脸上一闪而过的凶意在简玉酌的脑海中迟迟无法消散,他迅速回到屋内,从床褥上把昏睡着的人拍醒来。
“竹儿,醒醒,该走了。”
“啊……”
处在半魔状态下的容墨竹意识是涣散的,但看到简玉酌时本能还是往前凑,对着青年的脖子一顿啃咬。
简玉酌这段时间的脖子就没好过。
他无奈地任由容墨竹啃着,等留下好几个粉色的痕迹,他才揉揉容墨竹的脑袋,“够了吧?醒点了没?听话,乖。”
第99章 落脚点
容墨竹在最后一个咬痕上满意地舔了下,才乖乖趴好。
每当他这样,简玉酌心里总止不住痒痒的。
“一直这么乖就好了,哥喜欢你听话的样子。”他啄啄少年的唇,单手把人往背上颠了颠,又俯身拿起椅背上搭着的深黑色斗篷,把人从头遮到了脚。
吱呀。
门从内推开,简玉酌差点撞上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的张子慕!
“斯,”张子慕退了一步,脚跟踹到了石头,疼得脸色都变了。
“大夫,怎么了?”简玉酌不动声色地打量张子慕的神情。
“哎,我刚想问你是不是要走了,我好给你熬多几幅药放路上喝。”张子慕也回视,“看这样子,你们现在就要走?”
“嗯,急着赶路。这几天多谢张大夫的照料了。”简玉酌微笑道。
“哎,我就一个破开药房的,倒是你,身体挺不错,一般人没有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你反而还能把你弟弟背着走。”张子慕似有若无地打探着,“不过,你弟这是怎么了?我说这几天他怎么一直在房间里不出来,原来是受伤了?”
“他这几日都待在房间里,怎么会受伤?就是懒,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肯起来。”简玉酌用力拽紧斗篷的绳子,防止张子慕突然扯掉斗篷。
“既然还没睡醒,倒也不急着走。”
“早上起不来,下午不想起,晚上接着睡,这样下去,不知道得麻烦你们到什么时候去了。”简玉酌打着哈哈,“张大夫,真不能跟你继续贫了,事情有点急,咱们有缘再会。”
话落,他已经闪到门边,潇洒地挥挥手,彻底消失在人群里。
“哎,公子,你身上的伤口还没痊愈呢,这么背人,小心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崩裂啊!”
远远的,还能听见张子慕担忧的声音。
简玉酌脚步反而加快。
[宿主,你怀疑他有问题?]
“说不上,就是有些怪怪的。”
恰好镇子里穿过了一大支商队,简玉酌趁机混入其中。
他不知道张子慕和何樱是什么来头,但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暂时不能过多接触。
秦弦的消息传得不假,离开小镇往北边的方向去时,能看到一堆背着行李的人朝着他来时的方向匆匆赶路。
有些好奇心重的,会忍不住在同一个落脚点休憩时主动和简玉酌搭话,“大兄弟,北边就要有战事了,你不知道?”
客栈的人少的话,简玉酌就淡笑不语;人多一些,他就敷衍地解释,只说是北边还有亲戚,自己是过去接人的。
一般话到这里,再好奇都不会问下去了。
在经过连续半个月的赶路后,他们终于又回到了当年离开的镇子。
接到仙都讨伐北境的消息,镇子早空了大半,简玉酌心思一动,寻着记忆来到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福来客栈。
当年自己必然是影响到了钟掌柜的,可惜逃走的时候太匆忙,也没来得及跟钟掌柜打声招呼。
写着“福来客栈”几个字的牌匾摇摇晃晃挂在大门上,简玉酌敲了会儿门,没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