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便可以勾勒出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了。
理论上，这个世界本就是虚无的，无尽的黑暗谁也不知道有多大。
只有你勾勒而出的那代表了你自己的精神体才是真实的。
脚踩在那砖石之上，细腻的触感让莱茵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清楚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只不过是自己的精神受到了牵扯才来到了这里。
可眼前的一切又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实。
“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就连我们昨天见到的那个暴君也可以做到。”九彦这么和他解释道，“其实奥古尼斯应该也会这一手，不过他更喜欢挥动自己的拳头，在精神世界中的战斗他没什么兴趣。”
魔族一直被认为是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的暴力狂，可他们正因为纯粹，想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路就更简单一些。
比如奥古尼斯，据说当初的他根本没有太多的门槛，他知道自己适合什么。
直接在精神世界里勾勒出了一只想要锤破天的拳头，就很丝滑的进入了高阶。
“这是一条路，是一条适合你未来去走的路。”九彦这么说着，他的手中并未凝聚出剑，“就像你要对未来的自己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作为魔王，你要掌握什么样的权柄呢？
继承了死神许多魔法的你，又从其中悟到了什么呢？
上一任死神自认为要惩戒罪孽，你觉得该是什么？”
一字字一句句的询问，九彦也抬腿走到了对方的面前，他注视着小魔王迷茫的眼神。
他还不知道。
“当然，那可能稍微远了些，先回来考虑契合你的战斗方式，和你的精神体会是什么吧。”
“骑士先生是什么？是剑吗？”
对于莱茵的这个问题，九彦沉默了一会摇摇头，没有回答。
识趣的没有再问，莱茵深吸了一口气，身子一矮俯身冲了过去。
身材纤细的银发魔王没有丝毫的犹豫，身周环绕着各色的魔法符文，直接就冲到了九彦的面前。
加速、转身、脚间旋转，巨大的漆黑镰刀凭空出现，直直斩向那似乎毫无防备的人。
镰刀被手指捏住，莱茵蓄力很久的动作直接生生停止。
反震力让他的虎口生疼，不过他没有丝毫的停歇，手腕一转，想要将自己的镰刀从对方的手中抽出。
可对方的力气就如同山岳一般难以撼动。
迅速的抽手，放弃了武器的莱茵身形快速后退，可脚刚碰触到地面的刹那，他感觉到有什么锋锐的东西抵在喉前。
“反应还不错。”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知道为何，对方的声音明明没有什么变化，此刻听起却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唤，仿佛只需要轻松的一拉，就能够将他也一同带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怎么了？脸色这么白，该不会被吓到了吧。”拍了下莱茵的头顶，九彦好笑的问道。
“没有，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连一招都没有撑过。”银发的魔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尖尖的尾巴落在地上。
顺手揉了下魔王头顶那看起来很好捏的角，九彦若无其事的将话题转向了对方的行动以及试探上。
莱茵之前的攻击可以说是教科书式规范的试探，但问题，有时候规范反而代表了失败。
很多时候战斗可没有那么多正常的发展，要学会预判，以及用更多的‘障眼法’。
莱茵听的连连点头，仔细记下了对方和自己说起的全部东西。
实践和理论结合，莱茵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进步飞速。
一些比较刻板的东西也能够灵活的运用起来，甚至能够在九彦的放水之下有来有回的打上几招。
注意到莱茵那越发苍白的脸色，九彦开口，“就到这里吧，接下来把这些东西吃透，应该可以冲击下高阶了。”
睁开眼，莱茵看到面前的光影破碎，那构筑而出联络精神世界的桥梁也就此崩塌。
那种似有若无的联系消散，莱茵的睫毛颤动了下，有些许的失落。
不过很快的，莱茵就没有那个失落的功夫了。
因为眼前人不知道从哪拿出了好几本大部头书籍，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找出来的适合你的书，你这两天把里面的东西吃透，我再给你出张卷子，理论知识可是基础，一定要弄明白。”
莱茵盯着那差不多有自己脑袋那么高的一摞书，张了张嘴，半天没能发出声音来。
这即使有些魔法可以对记忆力有所加持，但也远远没有到过目不忘举一反三的地步。
莱茵莫名的，感受到了被书本和作业笼罩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