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不是看完了吗？我去透透气。”
路霖连忙接道：“我带你去。”
季司满脸警惕地看着路霖说：“你要是再敢趁我不注意抱我，小心你的手。”
路霖伸出手晃了晃自己绑着绷带的手，说：“我的手都已经这样了，还要怎么小心？”
季司猝然看到路霖绑着绷带的手，威胁的话堵在了喉咙口，也因此给了路霖机会。
季司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又被路霖趁机抱了起来，他用手推了路霖一把，说：“放我下来。”
路霖不放，抱着他走出了好几步，“到门口我就把你放下来，保证不让别人看到。”
季司看了眼路霖的手，虽然他是完好的那只手用的力，但总归会牵扯到受伤的手。季司看他脸上毫无痛楚之色，忍不住问：“……你的手是装的吧？”
“嗯？”路霖也低头看了眼，“要不要我把绷带解开给你看看？”
季司生怕路霖真把绷带解了，他可以面不改色地看自己的伤口，却看不了路霖的伤口，一想到绷带之下的狰狞伤口，他就感觉胸口发闷，别开脸说：“破伤口很好看吗？”
路霖笑了一下，笃定道：“你在心疼我，姐夫。”
季司“啧”了一声，心想还是把他的手废了得了。
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飞机飞过留下的痕迹横跨了半个天空。有风吹过，掠过院子里栽种着的银杏，旋转飞舞着落下一地的金黄。
脚步落在落叶上，响起沙沙的声响，季司没让路霖搀扶，径直走到庭院的一个吊椅上坐下。
有片不长眼的叶子落到了季司头上，路霖帮他拿下，却没有扔，转手塞进了胸口的衣袋里。
季司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问了一句：“你藏片叶子做什么？”
路霖笑着说：“胆敢冒犯季大少爷，这片叶子也是独一份了，我得做成标本好好藏着。”
季司听了这话，嗤笑道：“那你应该好好把自己先做成标本。”
“好啊，”路霖说着靠近，离季司的脸只剩几厘米的距离，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他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你愿意收藏吗？”
低哑的嗓音像一片羽毛扫过，让季司心里微微有些发痒，他一只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吊椅的边缘。
天气明明很冷，季司却感到后背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伸手把人推远了一些，说：“我没有收藏活人的兴趣，或许等你死了被做成人体标本我可能会更感兴趣一些。”
路霖啧了下舌，说：“你的兴趣真是特别。”
说着，路霖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吊椅，吊椅随之晃动。
季司一时不设防，差点从吊椅上掉下去，他忙抓住吊椅的边，气愤地瞪了路霖一眼，“你干什么？”
幸好晃动的幅度不是很大，并没有牵扯到伤口。
路霖摇着吊椅，既不让季司感到不适，又让他下不来，回了一句：“报复呀。”
第39章 恨不得把人拖进怀里好好亲一顿
话是这么说，路霖的力道控制得非常好，并没有让季司感觉到不适，他推着吊椅，吊椅就随着他的动作回来晃动着。
季司感觉心脏也停在了半空中，随即又下落，风吹乱他及肩的黑发，竟也神奇地将他心里那点烦闷也吹散了。
路霖看着季司不知何时带上笑意的眼角，忍不住道：“好玩吗？”
“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玩的，”季司下意识地反驳，“还不快放我下来！”
“嘴硬。”路霖笑着低声说了句，却没敢让季司听到，他尽职地推着吊椅，看季司脸上掩藏不住的笑意，心也飘了起来。
季司随手抓了一片银杏叶，孩子似的放在眼睛上，透过薄薄的叶片看向路霖，路霖正逆光站着，阳光将他的身影剪裁，映在叶片上，形成昏黄的光。
*
季司让保姆给路霖收拾出了一间客房，原以为今晚总不会再跟他有什么纠葛了，然而晚上的时候路霖还是巴巴地跑了过来借浴室，说是客房里只有淋浴，没有浴缸，想借用一下季司的。
季司是有洁癖的，不喜欢别人使用他的私人物品，特别是这么私密的东西，所以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但路霖又甩了甩他那只缠着绷带的手，说：“淋浴容易碰到水，要是碰到了水，伤口烂了，手不小心废了……”
季司冷酷地说：“废就废吧！”
路霖问：“你真的忍心吗？”
“有什么可不忍心的？”季司说着把路霖轰了出去，顺带要关上门。
眼看着房门就要关上，路霖一手挡住，竟然还是用的受伤的那只手。
季司见状眉心一跳，忙松开了门，来不及多想，一把拉过路霖的手查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