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我怼他。
“我有什么不懂,师娘送给你这个,你很高兴呗。”徐财追到我前头,很不悦地认为我看扁了他。
我的手指从小盒盖上抚过去,一瞬的工夫,它就在我手中成了无比珍贵之物。
“我求它求了很久。”我喃喃自语。
原来自始至终我所想要的,不过是有人爱我。一份礼,一口饭,哪怕只是一句话,只要出自真心,都胜过世间的金银珍宝万千。我所想要的不过一个“爱”字,一个能真心爱我、真正接纳我的如家一般的地方。我想把它偿给自己,偿给那个幼小却被四处为难厌嫌的自己,偿给如今遍体鳞伤沦为弃子的自己。
我求了那么久,眼睁睁看着它从手指缝里溜走,满以为此生再也不能得到。可是如今,它又回到了我的手上。
“徐财,”我抱着盒子,“我今日才知道,原来这种东西那么轻易就能得到啊。”
作者有话说:
阿眠本身就是在缺爱环境里长大的小孩,原本萨老师的出现慢慢填补了他生命里缺失的爱,但是再次被“抛弃”使得阿眠小朋友陷入了更加缺爱的地步呜呜呜
不过话又说回来,萨老师现在是真的一个人了,谁又能治愈萨老师呢QAQ
他们为什么不能打电话解释(暴言)
第169章 封尘
时桂月,秋日悬空干烧,偏被一场绵薄的秋雨浇灭了气焰。宫里宫外皆有人说今年天象大异,不过非坏事,雨水丰沛,才能使民生安乐。
“这等东西,先不要拿来了。”伽殷站在东君殿前,垂眸掠过底下人呈上来的一只小盒。盒上沾满了泥,似乎还压着浅红的水痕。她回眸窥了眼殿内,压低嗓音道,“王兄心神不宁,不宜看这些东西。”
白虹托着小盒未动,伽殷皱起眉。
他咬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以为,王心神不宁皆因此而起。”
“你当明白,谁才是你的主子。”伽殷立直了脊梁,将目光从盒上挪开。白虹低下头,手指握紧了盒的下缘。
他知道盒子里是什么,是王牵挂了大半年的念想。王是他的主子,可他的名是贵人赐的。贵人对他很好,他心里把贵人当小主子,当成更亲的人。
这样一个人,不能悄无声息地彻底消失在这世上。
“女君恕罪,是白虹糊涂了。”眼见伽殷面色不佳,身边的青云忙跪在地替他打圆场,低声斥道,“糊涂东西,还不赶快向女君请罪,再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
白虹的眼眶渐渐泛起赤色,他把小盒抱在怀里,突然俯身叩首,大呼:“王上,奴在明月台废墟中寻得一物,请王上亲启!”
话音未落,他面上已经落了重重一击,震得他左耳轰鸣,脸颊高高地肿胀起来。
“混账,还不快滚下去!”伽殷厉声斥他一句,动手的女奴已将手按在腰间小刀上。青云瞥了他一眼,起身将怔在原地的白虹拖下去。
白虹和他犟,怀里死死抱着小盒伏在地上。青云又急又气,扳着白虹的肩,五指几乎要按进皮肉里。
此刻,久闭的东君殿大门终于向内旋开。
伽萨立在门前,面色灰白,眼底却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他腰上的伤已结了痂,卧床多日沾染上的病气堆在面上尚未消去,那副身躯也显得多有些虚弱。
“王兄——”伽殷迎上去,却被他挥手止在一旁。他深深叹了口气,看向白虹,“何事殿前大嚷?”
白虹忽然清醒了似的,连滚带爬地挣脱了青云的手,将怀中沾满尘泥的盒子高举上前,“奴……奴在明月台翻找到一个盒子,呈给王上!”
伽萨的眸缓缓下移,目光落在那只陈旧泥泞的木盒上。他久未言语,青云心里的弦绷紧了。
王早已下令不许人入明月台,自从上次巡视半途回宫后,更是连人带着渊国都半个字不许提。就算他找出一个什么盒子,焉知在王面前不是找死?!
他忙道:“禀王上,白虹是误入……”
“奴不是。”白虹清晰地一字一句道,“奴是自己偷偷进去的。”
“白虹!”青云额侧的青筋突突直跳。
后者抬起头,投过来的目光失望又坚决。他道:“奴去祭奠贵人,意外发现梅树歪倒,树根里裹着此盒。奴不敢擅启,故而呈现王上。”
伽萨伸手拂过盒上的尘泥,夹杂着火灰与红渍的泥裹在手指上。
未几,他沉默地拿过那只小盒,右手掌心覆了上去。小盒被白虹捂得几乎有了温度,他的手掌贴上去时,仿佛能感受到盒上落下的血迹在涌动。
封存的、他刻意想要掩盖的事情开始复生,明知道盒内的东西会让自己再一次陷入失态,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