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陆鸣:我和杨朔突然起身太显眼了,邢队,你俩过去看看呗?
邢司南站起来,朝他伸出手,楚白犹豫了几秒,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把手机连同手一起往兜里一塞,低声道:“走吧。”
邢司南没动:“忘了我们的身份了?”
“……”楚白心说你到底是太敬业还是乐在其中,难怪白天答应萧旭东答应的那么爽快,合着大家都痛苦,只有你一个人是找乐子来了是么?他没好气地把手往邢司南手上一放:“现在可以走了么?”
“当然。”邢司南收回手臂,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而后忽然脚步一飘。
楚白:“……?”
“我喝醉了。”邢司南和他靠在一起,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你扶我去厕所。”
楚白:“……”
他用力撑住邢司南,咬牙切齿道:“……你不去读表演学院真是太可惜了,以你的外形和演技,想必定能在娱乐圈杀出一条血路。”
“嗯?”邢司南笑了一下,“你这是在夸我长得帅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凑在楚白耳边,声音低沉,呼吸温热,每个落下的音节都像敲在了楚白心上。
楚白:“……”
他只好威胁道:“你再这么不说人话我不确定我会不会一个失手把你摔出去……”
邢司南多少收敛了一点,他稍微摆正了一点身体:“也不知道刘铖线索找的怎么样了……”
楚白面无表情地建议:“我看你这么好奇,不如亲自上阵,去帮他问个明白。”
邢司南笑着收紧了手指:“那我不就成朝三暮四的渣男了么?”
楚白非常冷漠:“反正我们本来也只是逢场作戏。”
“那你就错了,我对你从来都不是逢场作戏。”邢司南借着昏暗的光线,凑过来吻了吻楚白的颈侧,“我对你是真心实意。”
楚白:“……”
乍然听到这么直白又热烈的情话,楚白不仅没有感动得热泪盈眶,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邢司南这种看起来明明很正经高大伟岸的人,总是会做一些和他的脸不符合的、出乎意料的事。
邢司南晃了晃他的手:“怎么不说话了?”
“……”楚白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日渐熟练,“被你感动到了。”
邢司南挑了挑眉:“这么感动?”
“是啊。”楚白道,“感动得五体投地,感动得无以复加,感动得泪流满面,感动得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他还没“感动”完,忽然捕捉到了一丝不太寻常的声音。
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一个男人正在粗着喘气,而另外一个男人在婉转呻吟一样。
他们站在男厕所门口,两人对视一眼,邢司南“啧”了一下。
厕所和酒吧的主体部分做了隔断,算是整间酒吧里一个比较清净的地方,墙体隔绝了大部分声音,因此那些若有若无的暧昧声响,在这里也变得更为明显。
楚白神情复杂。
他们所谓的交易,难道指的是……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邢司南忽然抓着他的手腕,不容置喙地把他带了进去,楚白挣扎了一下,又怕打扰到里面人的兴致,推搡间,两个人一起挤进了一个隔间里。
邢司南反手锁上门,两个成年男人挤在狭小逼仄的厕所隔间里,连转个身都无比艰难。楚白费劲地转过头,瞪着邢司南,用气声道:“你进来干什么?”
邢司南捻了一下他耳边的碎发:“不能直接抓他们,会打草惊蛇到我们要抓的人。”
楚白偏了偏头,避开邢司南作乱的手:“……所以?”
“所以……”邢司南看着他逐渐泛起潮红的侧脸和耳垂,有些心猿意马。他咳嗽了一声,强行拉回自己逐渐跑偏的思绪:“我们在这里守着,看他们什么时候完事了,让老齐在外面拦住他们。”
楚白:“……”
他想说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非得进厕所蹲着,在门口蹲着不行么?但是下一秒,厕所隔板猛烈摇晃了几下,随后撞击声响起,硬生生打断了楚白的思绪。
邢司南:“……”
伴随着隔壁传来的时隐时现的呻吟声,他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楚白非常想骂人。
隔壁是干柴烈火一触即发,他们就是那被架在干柴烈火上的蚂蚁,在热锅上急得团团转。当撞击声再次响起时,楚白实在忍无可忍,噌一下蹭到另外一边的墙壁上,缩在角落,如临大敌地瞪着那块摇摇欲坠的隔板。
邢司南苦中作乐:“……他们力气还挺大。”
楚白顿时对他怒目而视。
邢司南自知理亏:“这回是我错了,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巧,他们就在隔壁……”